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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让威廉加重复健的力度、安排紧密而繁琐的工作、用“为她好”的名义来掩盖自己的目的,久而久之,连自己都被欺骗过去。
他逐渐困在这个恶性循环里,忘了一开始纯良的本意。
仅仅只是,想对一个人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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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域最终无话可说。
离开医院的时候,背影孤寂又决然。
他知道,这一回,蚕月不会再听他的了。
贺沉言站在走廊上看了一会,直到肩膀搭上一只手,目睹了全程的季时礼由衷感叹:“精彩啊,贺总刚才护妻的姿势很帅。”
后者瞥他一眼,对他不走心的褒奖嗤之以鼻。
回头,恰好撞上越闻星从窗户里投过来的视线。
“还有个棘手的事。”
贺沉言动作未变,话是对着身边人说的,眼神却落在原处。
季时礼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啧”了一声:“其实这事也好办,她只是心里有道坎过不去,离婚恐怕也是吓唬吓唬你,生病到这个阶段尤其缺乏安全感,你可能得多下点功夫”
说到这里,季时礼停顿了一下。
贺沉言疑惑:“怎么了?”
后者轻笑一声,嗓音柔和地问:“你太太这几天是不是从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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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江素心照常过来送饭。
这几天越闻星的心情好像好些了,多多少少能吃点东西,越家父母也很欣慰,每天变着法做好吃的送过来。
临到门口时,江素心看见有护士正在整理床铺,原本放在柜子床头处的果篮和花束,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都不见了。
她心里一惊,上前询问:“护士,这床的人呢?”
“她今天上午办了手续,已经出院了。”
江素心站在门口,拨通电话。
这边,越闻星放在膝盖上的手机响了两声,她刚接起来,却被一只手将手机抽了过去,按灭通话。
贺沉言把手机放在一边,注意到身边人的目光,这才开口:“二人世界,要屏蔽其他人。”
“”
越闻星瞪他一眼,头瞥向别处。
贺沉言嘴角微扬,捏她的手玩,语气有点无奈,“你真打算一直不跟我说话?”
她回头,用他放在身边的手机打下一串文字:“离婚就说话。”
他收回手机,将那串字一一删除:“那你还是别说了吧,听我说就行。”
“”
车程不算短,越闻星迷迷糊糊靠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视线里的景色有点熟悉,不同的是,道路两边的梧桐树似乎比许多年前长高了不少。
轿车停在一幢类似于疗养院的建筑门口。
贺沉言带她下了车,走入铁门内,越闻星才想起来这里是哪里。
穿着病号服的男女老少,在院内的草坪上散步,郁郁葱葱的香樟树将院子的大半部分衬得阴凉,树干底下不知道是谁架了个秋千,随着暖风摇摇晃晃。
越闻星走过去,手覆在那饱经沧桑的绳索上摸了摸。
以前,她好像坐在这架秋千上玩过。
“记得吗?”贺沉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十二年前,你站在那扇窗户前对我说过的话。”
她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过去,那面墙立处于疗养院背面,缠绕了满墙的爬墙虎,那扇窗户就在隐藏在绿意中间,红木漆色的窗户打开着,淡蓝色的窗帘半掩住室内的光景。
那时候的香樟树还是一束小苗,枝桠也并未遮天蔽日,抬头,还是可以看见天空中的漫天星光。
十二年前,这里还是一家私立医院。
贺家出事那天,贺乾夫妇带着他们十五岁的儿子,被推进这家医院的手术室。
手术室门前的红灯亮了一整晚,天将破晓时,医生才从里面出来,可等来的并不是好消息,而是一张病危通知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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