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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孟清野去警局里了解过当初这桩案子的情况,警方当时就将容徽在案发那天的行动轨迹线查了个清楚,因为那天他在围棋馆里,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一间棋室里很久,以至于没有人可以证明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那年舆论发酵,警方却未轻易断案。
在那天打扫过棋室的清洁工因为出车祸而在医院里昏睡了一段时间,后来他站出来替容徽证明清白,但这件事却被网络上铺天盖地的所谓真相给覆盖。
当然,也还是有许多人为此而感到抱歉,承认自己轻率地相信了舆论,冤枉了容徽。
可容徽,已经死了。
也还是有一些人,他们不会记得当初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证明了容徽的清白,他们只会在茶余饭后谈论起自己道听途说来的某些流言,提起容徽,他们只会故作唏嘘,“啊,那个自杀的围棋天才啊,我听说他是因为杀了养父母,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自杀的……”
“就凭那个清洁工随口说一句,就能证明不是他杀的了?”
这样的言论,屡见不鲜。
孟清野还问过当年负责这桩案件的人,他也知道当初的容徽到底报警了多少次,指控养父母虐待多少次。
曾经的他是绝对没有办法相信的,但当他看见那道光幕里的一切时,他发现,他曾为自己和父母砌起来的那座高楼,在顷刻间便已有些摇摇欲坠。
“那些,都是真的吧?”
孟清野定定地盯着他的背影,手指屈起,紧握成拳。
容徽仍旧没有回头,神情却陡然变得更加薄冷如霜。
孟清野明明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可他此刻,却偏偏还是想要亲口问一问容徽,但容徽的沉默,却让他无法再逃避眼前的事实。
任是谁,突然发现自己阔别多年,想了多年的父母居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也都会觉得有些无法接受。
容徽不欲再听下去,他直接就往外走。
孟清野却上前了两步,或许是忽然的冲动,他脱口而出,“哥。”
容徽脊背一僵。
孟清野眼眶已经有些泛酸,但他从来是不允许自己轻易掉眼泪的,他站在那儿,忽然认真地说:“对不起,哥。”
他低头,俯身对着容徽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并不能抵消他的父母给予容徽的伤害,孟清野也没有要求得容徽的原谅,而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父母并不值得容徽原谅,此刻,他仅代表自己,代表着自己此刻心内那种难言的愧疚。
照青的回溯之法,让他看见了曾经那个身形单薄,沉默寡言的少年,也曾是那样真切地将他从婴儿车里小心翼翼地抱起来,也曾笨拙地哄过哭个不停的他。
他戴了十几年的玉坠,原来并不是父母留给他的东西。
而是曾经被母亲粗鲁地从容徽的脖颈间扯下来的物件。
那原是容徽的东西。
但听他的这一声“哥”,容徽或许有一瞬微怔,却到底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径自走了出去。
从客厅到小花园,他仿佛踩碎了周遭所有的漆黑夜色,在斑驳的灯影间,瞥见不远处的女孩儿站起来,朝他笑着招手的瞬间,好像地上那些破碎浅薄的光都变得暖了一些。
照青在给桑枝读网上看到的沙雕段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而桑枝也在笑,却在下一秒看见从昏暗处走来的容徽时,她就连忙站起来,朝他挥手,唤他,“容徽你快过来!”
初冬的夜已经足够冷,但旁边烧烤的炭火却烧得通红,偶尔还溅出几缕火星子。
但容徽却忽然想起曾经的那场初雪。
他站在窗边,看着对面的女孩儿朝他招手,言笑晏晏。
也是那一瞬,他才终于开始打量漫天飘飞的雪花,并开始留恋她的笑脸。
“容徽,这个糖是照青给的,我刚刚吃了一颗,特别好吃!”
桑枝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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