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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小公子可要吃荔枝?闻山栖的侍女红袖见他醒了,便把珠帘撩起来,笑吟吟地说:太子殿下特意让奴婢备了些荔枝,说是小公子喜欢吃这个。
鹤岁脆生生地说:吃。
红袖便低下头来给他剥荔枝,ru母连忙道:我来就可以。
阿嬷不必客气。红袖轻巧地剥开果壳,把晶莹剔透的果rou送入鹤岁的嘴里,不慌不忙道:太子殿下jiāo代过,太子殿下是奴婢的主子,小公子也是奴婢的主子,只是剥一颗荔枝而已,没有做不得的。
ru母微微一笑,太子殿下当真是宅心仁厚。
奴婢瞧呀,太子殿下也只有对小公子是这样的。鹤岁自己吃起了小碟里的蜜饯,红袖便拿出手帕,抹去手指上的荔枝汁水,太子殿下一月前便吩咐奴婢把东厢的卧房收拾一下,奴婢还在想是哪位贵客要留居在此,没想到是将军府的小公子。
ru母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瞥了红袖一眼,半晌才轻飘飘地出声:小公子也打小就喜欢太子殿下。
红袖弯着眼睛笑,又和ru母东扯西扯地聊了起来,鹤岁听得兴致缺缺,gān脆低下头来自顾自地挑着小荷包里的葡萄gān吃。吃到后来,东宫还没赶到,他的肚皮就已经鼓起来,鹤岁给自己揉了揉肚子,又东倒西歪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正午时分。
鹤岁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从chuáng头蹭到chuáng尾,又从chuáng尾蹭到chuáng头,好半天才慢吞吞地扯开帷幔,结果一探出脑袋就看见了闻山栖。闻山栖立于书案前,一身鸦青色的长衫衬得他身姿挺拔,长身鹤立。他一手提袖,一手执笔,眉眼之间皆是凉薄。
要喝水。
鹤岁从chuáng上爬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到闻山栖的身旁。书案太高,他踮起脚来也什么都看不见,鹤岁只好找了个理由拽了拽闻山栖的衣摆。不过才说完,他又睁圆了眼睛,奶声奶气地添了一句:不喝茶。
闻山栖又为画中人点了一瓣梅花妆,这才将书案上放温了的水拿给鹤岁。他一将目光自画中挪开,眉眼间的凉薄便全然化作一片温润,再不见任何冷意,好似当真可以赞得上一句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鹤岁一边抱着杯子喝水,一边好奇地盯着闻栖山看,看着看着他就伸出了胳膊,又要人抱了,抱抱。
闻山栖瞥了一眼鹤岁,这回倒没有拒绝,而是伸出手把他抱到椅子上,然后又接着画了起来。
就是被他放到了椅子上鹤岁也看不见闻山栖画的是什么,只好再从荷包里掏出山楂gān来吃。大抵是他咬山楂gān的声音太吵,鹤岁还没吃多久,闻山栖就又将笔放下,清冽的嗓音尤带着些不悦:柯抱抱。
鹤岁瞪了他一眼,又要生气了,故意把山楂gān咬得咯吱咯吱响。
闻山栖回过身来,莹白如玉的手指捏上了鹤岁的脸,另一只手将书案上尚未完成的画作拿到鹤岁的面前。他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墨痕未gān的宣纸,轻声道:她叫玉莲。
二十年前的元宵节上,灯花璀璨,张灯结彩的画舫外莺歌燕舞。一袭石榴红裙的女子在这片桨声灯影中挽起水袖,她的黛眉微蹙,楚楚动人,眼波流转间,只肖一瞥,便足以遥遥望断了一生。
鹤岁瞟了一眼画中的人,又咯吱咯吱地咬起了山楂gān来。
万花楼的十二花仙,从很早起就有了,她是那时的莲花仙子。闻山栖的余光一扫,见鹤岁正在心不在焉地吃山楂,便捏住他的下巴,将鹤岁的脸抬起来。闻山栖意味不明地说:孤只画这么一次,日后你若想看,孤也不会再为你画。
鹤岁一点也不想看,再漂亮也不想看,他鼓着脸用力地咬山楂gān,越咬越没意思,醋味山楂太不好吃了。
闻山栖的眉头一皱,他望着鹤岁乌溜溜的眼瞳,似笑非笑地问他:不是要人抱就是吃东西,你说你这张嘴要着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鹤岁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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