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昆明很少下雪，姚绯站在警官学院的操场上仰起头看湛蓝的天空，昆明的冬天不算特别冷。

    “你今年在哪里过年？”姚绯问道。

    “上海。”商锐说，“你想来我家过年吗？”

    姚绯愣了下，拒绝道，“不了，过年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姚绯单手插兜抬起尖瘦的下巴，短发发梢扫过脸颊，有一些痒。她仔细思考这个问题，除了去年过年要宣传电影，跟剧组的人在一起。往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年，煮个饺子看个春晚，自由自在。

    “我不太习惯人多。”姚绯听到副导演在喊，她说道，“我要去拍摄了。”

    “你回来我去接你。”

    “你再上一次热搜，荣导会追杀到你家，我回去找你。”姚绯说，“再见。”

    挂断电话，姚绯深吸一口气，要去商锐家过年？跟很多人在一起过年是什么感受？姚绯扬了下唇角，不知道怎么，心情突然就好了。她把手机递给刘曼，脱掉外套只穿里面的戏服，大步走到镜头下。

    一共两个镜头，一个是刚加入警队的入警誓言，一个她站在学校台阶上迎着太阳的长镜头。

    入警誓言有群演，拍摄起来还好。他们当天就拍完了，可毕业照就很难拍，荣丰一直说感觉不对。

    磨了两天才拍完。

    按照设定姚绯是夏天毕业，她穿着单薄的警服，站在阳光下站的笔直。迎着镜头抬起手行了个标准的敬礼，阳光灿烂，她唇角上扬就笑了起来。

    她抬起头看阳光，满眼的向往。

    这是荣丰最喜欢的一个镜头，她笑的太漂亮了，好像全世界的希望都落在她的眼睛里，她整个人是带着光辉。

    拍摄结束那一刻，荣丰起身大步走向姚绯。走到镜头下，他很深的和姚绯拥抱，“恭喜。”

    “谢谢。”姚绯没问他恭喜什么，她在说她的谢谢。

    商锐说的很对，她并不孤独。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善良的人，对她释放着善意，等她归来。

    沈成没有等最后一幕拍完就走了，他从景白死情绪就崩溃了。当机立断离开剧组，跑回了香港。他写景白就是为了圆春夜的遗憾，‘还’姚绯一个剧本，如今景白拍完了，他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他们在昆明待了半天，晚上举办了一个只有两个人的杀青宴。她跟荣丰在酒店的天台喝了一箱啤酒，主要是荣丰喝，姚绯在旁边看星星。

    腊月二十七，月亮升的很晚。天空中悬挂着几颗零星的星星，姚绯拎着一罐啤酒许久才喝了一口，冰凉彻骨。

    “你拍完景白死亡那个镜头，我是真的害怕。悬着一颗心，怕你回不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把后面这段拍的这么好。”荣丰拿起啤酒跟姚绯碰了下，仰头灌了一大口，“你是天才。”

    “商锐在上海等我。”姚绯转头看荣丰，笑的眼睛弯着，半晌后，她说道，“荣导，我要回家了。”

    “那真好哦，有男朋友就是不一样。”荣丰也笑了起来，他仰起头把酒喝完，敛起了笑。靠在椅子上点了一支烟，烟头猩红，他深吸烟雾，仰靠着看天空，许久后说道，“挺好的，有人等你回家。”

    姚绯也觉得挺好的，她想了一会儿，说道，“导演，你下部戏打算拍什么？”

    “三五年内是不打算再拍片了，我要休息，这回谁来劝我都不拍戏了。”荣丰缓缓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的抽烟，“跟你合作太费导演。”

    越好的演员，导演越是入戏。

    荣丰估计要休息几年才能缓过来，寒雨的后劲儿太大。

    他们在天台坐到凌晨，荣丰把酒喝完又抽了半包烟。

    荣丰喝多了，姚绯打电话让他的助理和制片人过来把他扶回了房间。姚绯把易拉罐捡起来装进箱子，拎着下了楼。

    有人等她回家。

    姚绯在凌晨时分发了一张剧照，配文：再见，景白。寒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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