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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了相爷这么多年,这张纸,他已是见过很多次。只见这信纸上头斑斑驳驳,像是被水洇过一般,皱巴巴的,而其中内容,早已混作一团教人分辨不清。
可相爷却总是兀自提笔写临着,一个字一个字挑着写,写很多遍,无法连成句子。每每如此,他都觉着相爷好似在临那信,却又好似只是从记忆深处,将那封信上的字一个个摆放出来而已。
长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今夜相爷要否歇息,却又不敢大胆去问,只得退了出去。
门“吱嘎”轻响,临着字的那人笔锋一顿,没了什么动作。
裴景诚拎起了刚刚写好的字,展在眼前打量。
他的面色很是平静,没有悲喜。
片刻,他稍稍侧了脑袋,目光落在软榻上,轻声问道:“殿下您说,臣这字,练得可像?”
屋外吹起了呼呼的大风。
在那咆哮着的风里,他听出了很多很多的声音……却独独没有那一个,他想要听的。
裴景诚挑唇哂笑了一下,昏暗的烛火映在他的脸上,明暗交叠,神情晦涩难辨。
突地,他一把撕碎了手中的宣纸,狠狠拍在了桌上,将茶盏震得哐当响。
他的目光死死盯去了案前的信纸,那双眼,红得似是能渗出血来。
他还记得,这封信,是他在她死后的第三日才看到的。
她留下的字不多,却是字字如刃,将他本已是千疮百孔的心划得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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