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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分明是自己的佳肴,还得分人一口的滋味,向来护食的苏小淮委实是讨厌极了。
那阿柳生性有几分傲气,受不得苏小淮天天压她一头,遂是分外努力,似是在暗自与苏小淮较量,是向来没有给过苏小淮好脸色看的。
苏小淮自己倒是无意与这小了她上千岁的女娃娃争长短,只不过被人这般冷眼相待,她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地贴过去。
是以,本以为二人会错身而过,却不想那阿柳趾高气昂地道:“明日宴会,爷点我了,且让我好生打扮。”
点?点啥?明日她二人不过只是去当个粗使,又哪能称得上是“点”了。
再说这话……怎得听起来那么像在炫耀呢?
苏小淮挑眉,漫不经心地道:“喔,真巧,我也是。”
阿柳:“……”
第37章第三劫(5)
次日,苏小淮大清早练完了舞剑,堪堪洗漱了一番,便急匆匆赶到了负责教导她的花魁身边伺候。刚一入屋,便见那花魁起身了,她遂连忙捧过衣物上前。
苏小淮与这花魁相伴八年,于她的性子与作息倒是摸了个透。
虽说这花魁,傲自然是傲了些,但其底蕴颇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生得少女般的不老容颜,是以这整个上京的王公贵族,无不心甘情愿地一掷千金,只为了见她一面。
世人皆道花无百日红,却不想这花魁一红,便硬生生撑了八年,虽说近些年来气焰稍退了些,但仍旧是这花入楼的头牌。不得不说,苏小淮倒是有几分佩服这女子的能耐。
只不过,这花魁却是看苏小淮处处不顺眼。
花魁起身坐去镜前,傲道:“初九,梳头。”
“是。”苏小淮上前,拿起梳子给她梳理起来。
刚要为其绾个发髻,便听其厉声呵斥道:“嘶——轻点儿!死丫头,笨手笨脚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苏小淮倒是习惯了这无故的责备,只低头道:“姐姐恕罪,是初九不是。”
“啧,这手劲儿怎得还是这么粗?今晚抄完一本花术再睡。”
苏小淮暗暗叹了一口气,垂眸应下。
这要是放以前,有人敢叫她吃这亏,她定然是要把那人捉去煲汤的。
只是她如今没了法术,司命也不在,是真真的落毛凤凰不如鸡,什么也做不得。不过,她也是一只颇识时务的妖,心知这亏,眼下不吃都头来还是要吞的,遂在心里偷偷给这人的罪状再添上一笔,想着来日得志一并给她狠狠地报了。
还望届时,对方不要太感谢她的善意为好。
而要说这花魁为何厌恶苏小淮却八年不换,倒是有缘故的。
只听帘外有人道:“姑娘,今夜晋王爷画舫会友,点您伺候。”
花魁闻言容颜一焕,勾唇道:“晓得了。”
“此外,爷还吩咐了,要您带上初九姑娘。”
花魁听罢,脸色瞬息大变,冷笑出声。待那人离开,她便话里带刺地讽道:“哟?点我伺候?哈,瞧这话说得,真真是好听极了。”
说着,她回眸剜了苏小淮一眼,抬手便掐上了苏小淮的下巴。她眯眼,咬牙切齿道:“也不晓得爷看上了你什么,分明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还天天打着点我的幌子见你!”
她越是说,手上的力气便越大,长长的指甲刺破了苏小淮的皮肤,划出了几道红痕来。
苏小淮吃痛,对这人顿时好意全无,只想一掌把她拍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然她眼下不过只是一个苞,也不知在还有阿柳可用的情况下,她在燕行知心里的地位高不高。她若是惹怒了花魁,只怕今后没什么好果子吃。
苏小淮遂只垂下眼,一言不发,心里暗暗记恨道:罪加一等!不!罪加千等!
却不知,花魁心里倒是翻着另一场风浪。
因着花入楼苞不见客的规矩,是以每每燕行知来此处看望他选的女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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