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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答不错,看着记者们都情不自禁地点头,一旁的陈骏悄悄在底下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他夸赞:“这话有水平。”
采访时间是有限的,很快秦印就迎来了最后一个问题。
是华国中央体育频道的记者。这位沉稳的中年人把话筒对准秦印,好奇:“作为短道速滑项目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满贯选手,我们可以知道你明年的计划吗?”
秦印今年才二十二岁,正处于黄金年龄,华国的冰迷们都指望着他在未来几年内多拿几块金牌,为国争光。
中央体育频道的记者的问话溢出来,所有的记者都在思考,明年秦印的计划会是什么呢?
准备哪几块金牌?参加哪几项赛事?又要去哪里训练?
在记者们的殷殷目光中,整场采访一直情绪不高涨的秦印却突然弯唇一笑,认真地对着镜头说:“明年的计划?拿个证吧。”
记者们都迷糊了。
在事业上升期,秦印难不成要暂别冰坛去考试?他要考的又是哪个证,难不成是驾驶证?还是要去读大学,拿个毕业证吗?
所有人都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秦印终于大发善心,给出答案。
“什么证?”
他目光灼灼,悠悠一笑:“那当然是结婚证了。”
顿时全场哗然。
秦印要结婚了?!
……
看着电视里青年骄傲肆意的模样,坐在老旧沙发上的俊秀少年没忍住噗嗤一笑。他看向身旁的七旬老人,嘲笑出声。
“爷爷,您那时候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七年后才娶到奶奶吧?”
秦印今年七十八了,已经满头霜雪。
皱纹爬上脸颊,最近几年他苍老得快,人也越来越瘦,只是眸子还是一样的亮,冷哼一声笑起来的模样隐约看得出来当年的俊朗风姿。
面对孙子的打趣,他说:“秦钊你厉害了,都知道打趣你爷爷了。”说着又冷笑一声:“你爷爷我在你这个年纪拿的金牌都是你的三倍了。”
秦钊今年十七岁,比年轻时候的秦印差一点,但天赋也已经卓越到他人无法企及。
面对秦印的嘲讽,他也不生气,只是继续看屏幕里秦印年轻时候的模样,感慨出声:“别说,您年轻时候长得真好,难怪奶奶那么恐婚的人最后还是嫁给你了。”
“那是。”
秦印往身后的轮椅一靠,回忆当初那七年:“都说七年之痒,我当时还挺怕你奶奶忽然把我踹了的,她那个人有时候理智到悲观,受她爸妈的影响,一点都不相信婚姻……这可真是苦了我了。”
他目光悠远,想起了自己求婚成功那一日的狂喜,叹气:“也就你奶奶运气好,碰到了你爷爷我这样的人……她这道南墙,我就撞了一辈子了。”
想着想着又觉得好笑,只是唇边刚带上笑,目光就不自觉触及到了客厅一侧的黑白照上,那笑顿时就有些哑。
他深深凝视着那照片许久,这才收回视线,又叹了一口气:“可惜你奶奶身子不行,竟然走得比我还早。”
都已经是七十八的人了,秦印这时候还和孩子似的抱怨:“都和她说过多少回了,工作不要太累,身子也要经常锻炼,这下好了吧……她倒是走了,报应都遭我头上了。”
戚善是两年前走的,倒也没受多大的罪,走得安详。
只是苦了秦印。
这两年来秦印的儿子秦晨隔三差五就想要把他接去住,他死活不同意,这小区都住了几十年了,还不肯挪一挪。
秦晨被逼急了,曾经还想带着媳妇儿子住进来照顾他。哪知道行李都拎进来了,秦印却拉着脸把所有东西都扔出门。
“我还没那么老呢,不用你们照顾。”
他站在门口,整个一倔强老头儿:“别都待在这里,你们太闹了,影响我想她。”
这个她还能是谁?
只能是戚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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