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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故人之后,鼻间隐隐发酸,强忍着泪意,续声道:“但是,那勋国公待他,倒果真是有几分真心的。你小舅舅提出来后,他也不顾这事儿会污了他的名声,也不理冯氏的反对,纳了娘为妾室。他去了这么多年,阮国公明知娘对他那腌臜事儿一清二楚,也不曾对娘下过杀手,也是因为你小舅舅的缘故。妾听闻如今勋国公身边跟着个小厮,名唤童莞,其实乃‘同莞’矣,你小舅舅从前的名字便有一个莞字,后头因为做了仆侍,才改了名。”
难怪,难怪。
流珠从前便觉得国公府对于她们母女的态度,颇有些奇怪。譬如那阮镰,对她绝不谈不上厌恶,但也确实一丝父女情分也无。不过他对她,倒是纵容得很,她当年对阮镰谎称自己已有徐道甫的孩子,非嫁他不可时,那阮国公的神情分外微妙,也没多说甚,当即就同意下来。
可谁知连氏又忽地落下泪来,几乎泣不成声:“你也知道,勋国公在官场上的手段,素来精明,常常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面上恨不得两处讨好,刀子都是暗中使的,很少直截了当地对谁厌恶,这才得了个老狐狸的名号。但先帝朝时,勋国公曾主动上折,捅了虎丘冒赈大案出来,耗时七年,牵扯了百余官吏,还扳倒了比他高一品阶的太子少傅,少有的作风狠厉……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帮扶如今的官家上位,为的其实,便是你小舅舅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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