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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四喜撇了撇嘴,将包裹捡了起来,提溜着回了府,报给阮二娘听。流珠早料到此番结果,也不介怀,只交代他,不要告诉徐大哥,随即又驱车出门,往蔡氏散馆行去。徐子期直来直去,但阮流珠不是这个性子,徐瑞安既然动手打人,那就应该赔偿人家,而这小子还是上课打的,思来想去,还是要跟蔡先生赔礼道歉得好。

    及至散馆,奴仆领着流珠,往那后院走去。蔡先生府上的仆侍甚少,那领路的小厮也不能陪流珠在院子里等着,便先行辞去,并让流珠在这里转转——反正阮二娘是位娘子,便是撞上女眷,也不是大事。流珠笑着谢过,于夕阳西下处,坐在石凳边上,等着蔡典。

    天色渐暗,稍稍坐了会儿后,流珠便起身,四下走走,行至花间深处时,忽地隐隐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些痞气道:“爹在外面,东奔西走,忙活了一整天,回来后给自己擦伤药还不够,还要给你这个臭小子擦药,喂药,你说说,你是不是个混蛋儿子,专门来讨债的?混蛋臭小子,敢在学堂里头打架,还不快给爹把热水端过来。”

    流珠怔了怔,稍稍向前几步,便自院墙上的花窗内,一眼见得萧奈赤着上身,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偏院里。光色昏暗,流珠看不真切,只约莫见得他那背上似是被砍了好几刀,鲜血淋漓,煞是惊心。而距离萧奈不远处,一个脑袋上围着纱布,个子和同龄孩童比高上不少,但身形却也瘦上不少的小男孩,正两手端着热水盆子,肩上搭着白巾帕,步履略有些蹒跚地往萧奈那里走着。

    流珠又想起当日相扑比试罢了,曾见到萧奈出现在散馆后门处,行迹分外可疑,不由暗想道:这萧捕头,莫非就住在这散馆后院里头?若果真如此,他又为何怕人看见呢?还有眼前这个小郎君,看着那伤势,又说是在学堂里打架,莫不就是那徐瑞安的同桌罗瞻?他是萧奈的儿子?那为何一个姓罗,一个姓萧?

    她立在原地,怀揣着无数疑问,又听得萧奈紧咬牙关,叫罗瞻用巾帕沾了热水,给他清洗刀伤,口中却仍笑道:“你这是嫌你爹赚的钱多啊?你揍了人家,你以为就白揍啊?到时候还是要你爹我去赔钱。但如今看着国公府,似乎没有在这事儿上再纠缠的意思,也是你小子踩了狗屎运,不然爹给你攒的药钱可都不够国公府塞牙缝的。”

    罗瞻沉默半晌,先嘟囔道:“你才不是我爹呢。我爹是个大英雄,才不是你这天天被人砍的大狗熊。”随后又咬牙说道:“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打人了,再打人,我就改姓萧,管你叫爹。”

    萧奈抬起靴子,轻踹了这小子屁股一脚,笑骂道:“笨手笨脚的,疼死老子了。老子饿了,去去去,去厨房里给爹拿几块烧饼啃啃。”

    罗瞻应了一声,抬腿飞快跑走,萧奈又紧张起来,高声道:“慢点儿走。急着跑什么!要不要你的小命了!”

    罗瞻又闷闷地说了声好,开始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起来。见小子缓缓走远,流珠想了想,终是缓步走入院内。她脚步向来轻,而萧奈此时疼得低吟,痛得攥拳,全然不曾注意到有人走进,而待听得一阵拧动巾子的涟涟水声后,男人这才回过神来。

    萧奈微微一惊,眸色暗沉,转过头来,见得眼前女子,不由怔然道:“你怎么在这儿?”

    流珠一笑,将巾子拧得干了些,轻轻去给他擦着背上刀伤,并没好气地道:“怎么?儿来报答萧捕头的恩情了,萧四郎犯甚扭捏,受着便是。”

    萧奈咬着牙,身子往前躲了躲,口中干笑道:“不用不用。二娘快回去照顾瑞安罢,我挨刀砍,那是我浑,用不着二娘纡尊降贵。这美人之恩,咱消受不起啊。”

    阮流珠眼儿一瞥,抬手轻拧了萧奈那结实的胳膊一下。萧奈闷哼一声,流珠却手脚利落,早给他清洗完了伤口,随即涂抹好伤药,正要拿起那白布给他包扎,这操刀鬼却又无奈地道:“不必了,不必了,二娘。你给咱围白布,让人见了,还以为你拿手抱我呢。我被抱了,倒是高兴,二娘沾了一身血腥汗臭,可高兴不起来了啊。”

    流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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