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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路刀撕扯开自己的衣襟,捉住他的手往滚烫的心口贴,脑子被巨大的负罪感压得犯了糊涂,对他嘶哑道:“你拿回去,都拿回去,我把心挖给你,龙脉还给你。我是个辣鸡混账害人精,把你害得这么严重,你打我一顿解解气,别忍着,尽管把我往死里打……”

    温浓只是一个分神,他便当真试着要剖出本源还给他。

    两人到了明定终身这种发展阶段,路刀认定自己犯了错,第一时间想要补救的手段还是原始的以痛还痛,是这样的等价交换。

    温浓顿悟,扯起他的衣领猛然扑起来,拎着他衣襟将少主丢在结界上。

    路刀毫不反抗,软绵绵地撞上结界。正要滑到地上时,大殿里水汽铺开,一个龙脑袋抵住了他的胸膛,把他堵在了结界上。

    路刀一颤,低头抚上它的鳞片来。

    是白龙啊。

    这尾漂亮的白龙盯着他,眼周红得发紫,没一会就松开了他,转身在大殿里焦躁地跺着龙爪子,把地面踏出了几个窟窿。它回头看栽到地上的路刀,嘶出了一声低沉憋闷的龙吟,尾巴扬起一落,碎石纷飞,裂缝中似卷海潮。

    路刀上前去,无措地停在它面前,红着眼圈道:“消消气,你拿尾巴打我好不好?”

    白龙前爪离地,用力地跺向地面,龙须直扬。

    路刀额头一麻,感觉到一枚逆鳞在发作。

    白龙盯着他呼哧大喘气,生气了也难过了,半晌抱怨似地吼了一声:

    【谁要罚你啊,哄我一句会死啊!!】

    吼完这庞然大龙扭头嘣地趴在地上,盘着大身子,把脑袋埋进了爪子里。

    路刀终于明白过来。他蹿上去抱住白龙的大脑袋,龙形与水汽慢慢退去,温浓被他牢牢揣在了心肝里。

    “搞什么苦情戏戏码啊,我只想和你活成一对沙雕情侣。管他什么辣鸡编剧,什么天命不饶人的大环境,我通通都不管。我家少主是个可可爱爱的憨批,勇气纯良并存,虽然有时中二又犯蠢,有臭屁的救世主义和悲剧英雄主义……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我家少主是个铁憨憨,我喜欢这个铁憨憨的事实。”

    温浓摩挲他的头发低声:“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爱这个肉麻的字眼,反正在我心里,我喜欢一个人,假如这个人爱我如我爱他,那么我不会执着在那些过去的阴阳差错的伤害里。两个人在一块,磕磕绊绊总会有,只是在我们这里磕得头破血流。你先天不好过,我后天麻烦缠身,我们都受过了名为命运的小妖精的玩弄和鞭挞,都度过了一段烫死人的沸水过往。可是生活总是向前的,过去的不可逆转,愈合的伤疤不必再撕扯开,爱过的不必回头反悔——何况到此刻,我依然爱你。”

    “亲爱的少主,别沉溺在叫人难受的遥远过往里,别给自己加负罪感。和你温哥哥在一起,不是让你想这些来浪费我们的美好时光的。”温浓轻轻抚他的眉眼,“用你和往常一样的方式和我相处。我们之间不会因为一面回世镜,因为几段支离破碎的扎心往事而改变双箭头的本质。”

    “所以别自己找惩戒,别再让我打你,也别搞出自剖本源这样蠢到爆炸的事情来。我们之间犯错的补救方法犯不着这么血腥。”温浓捏了捏他的鼻子,轻声说:“假如觉得对不起我,那就道个歉,多疼你温哥哥一点,这样才是正解,懂不?”

    路刀埋在他脖颈间哽咽,随后捞起他吻上,用着一种疯狂的力度。

    温浓抓着他后背回应,彼此都疯狂地索取和交代,都想把对方吞下融入骨髓魂灵,用最原始的手段昭示至死不渝不悔的信念。

    镜中三千年尺度,现实在一起不过须臾,还没温存够就造化弄人大难临头,他怎么舍得再让过去挤压这紧迫的时间。

    安静下来时两人的唇角都破了,各自望着对方,胸膛不停起伏。路刀贴着他的额头,灵纹有生命一样地忽明忽暗,可怖又炫丽。

    他喃喃道:“你说话就像唱歌一样好听。”

    温浓捏他鼻子:“这话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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