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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咬唇心,凝着他的双眸浸满委屈,宛若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
而这娇嗔模样当真元衡倍感厌恶,只不过,她来的真是时候。
“无需明察。”他沉下眼眸,手一扬示意福禄端来汤药,“解酒汤是你送的,那这里面的欢情药,就是你下的。”
钱岚一怔,眼睁睁看着他端起那碗解酒汤,仰头一引而尽。
辛甜入腹,携着微不可查的异香,元衡取来帕子拭嘴,复又漱了口,这才在钱岚惊诧的目光中坐回原位,淡声吩咐:“去叫皇叔过来。”
“是。”
福禄担忧地望他一眼,交待几名内侍好生照看,适才出门。
屋里头钱岚震惊不已,明明发现这药有问题,为何陛下还要服用?
思绪混乱如麻,她哑口无声的跪在地上,手心触及的裙襕渐渐变的湿濡一片。
服下掺杂欢情药的解酒汤,起先元衡感觉还好,可不过半盏茶的时辰,他已经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头脑亦开始晕晕乎乎,全身的血液都朝着脐下三寸的地方留去,愈发让他难受。
内官忙不迭问:“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他极力让声线稳住,咬紧嘴唇,直到摄政王和顺安伯二人赶到时,嘴里已经撕破几个口子,满是腥气。
福禄方才将后院的时告知元襄,复又引了顺安伯离席,并未惊动旁人。
得知女儿竟敢给圣上下春-药,顺安伯只觉一阵急火攻心,脚底生出的凉气瞬时蔓延到天灵盖,跟着摄政王急促往桐华苑走,一路上战栗不已。
甫一看见面色异常的圣上,顺安伯差点灰飞魄散,二话不说踢向女儿,“逆子!你做了什么!”
钱岚自小锦衣玉食,哪挨过毒打,这时肩膀挨了爹爹一脚,疼的登时落泪,又羞又委屈,“爹,女儿没有做什么……陛下明知药有异样,还非要饮下,这怪不得女儿……”
福禄回到屋内,迅疾扶住昏昏沉沉的元衡,叱道:“一派胡言!你下的药无色无味,内侍都未曾查验出来,陛下又怎知里面有媚药?”
钱岚听后愣住,脑海登时清醒起来。
这怕是要在自己的事情上大做文章!
可现在明白已经晚了,一时的冲动成了别人的书写布,还不知要落得什么下场。
她总算惧怕起来,跪着来到顺安伯脚下,拉住他的衣袍,惶然求道:“爹,不是这样的,救救女儿……”
顺安伯素来思绪活络,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瓜果更是清楚的很。他今日并未下令让女儿送药,如此一举必是她兀自所为,这里面的道道,用脚趾头他也能猜到。
这异心,定是有的。
然而这可是罪责滔天的事,他定不能认了这门醉。
他眼珠一转,撩袍跪在地上,“陛下,小女年幼无知,懵懂单纯,一定受到府医的陷害!还请陛下明察,王爷明察!”
钱岚倏尔接受到顺安伯的眼神,愣了须臾,哭哭啼啼说道:“爹爹说的没错……臣女疲累,准备回去休息,结果府医拦住臣女,非要让臣女送过来……”
元衡睁着一双混沌的眸子盯着他们,父女俩一唱一和,用的说辞是他早就考虑到的,所有的罪责定会推给一个无权无势的大夫。
而他之所以叫来皇叔,全然是因为皇叔霸道,定不会放过这个整治顺安伯的好机会。
果不其然,只听元襄沉声说道:“好,既然顺安伯要求彻查,那本王就应了你。来人,封禁伯爷府,将府邸上下好生查一查。”
话到末尾,他眸光锐利,如同一头盯住猎物的豹子。
顺安伯听此一言,方才极力狡辩的气势登时萎顿下来。
他在朝为官多年,手下怎能没几件龌龊事,家里头还藏着越矩的器物,若是落到摄政王手里,岂不要翻他个底朝天?
那他的伯爷府还能留吗?
顺安伯仿佛看到了自己戴上重枷流放的那天,额前汗珠滴答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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