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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严被按在地上碾压,女郎声咽气堵,泪珠一滴滴砸在地上,“奴……奴知错了……”
元襄半分怜悯都没有,只觉耳边聒噪,吩咐道:“宁斌,把人拉出去。”
宁斌很快进来,惊的女郎连连尖叫,想找衣缕遮身。然而他没有给她穿衣的机会,直接将她拎出了书房,徒留崩溃的哭声刺穿夜幕,听起来凄惨瘆人。
陈明远对这种光景习以为常,摄政王虽然不立妻妾,但这种无名无份的女人可是多如牛毛,如同一件件不值钱的玩物。
他淡然进入书房,施礼道:“臣参见王爷。”
元襄正襟危坐,灯影下面容肃穆端正,“陈监正不必多礼,这么晚过来,可是宫中出了什么事?”
陈明远徐徐道:“臣今日当值,发现天象初显祥瑞之势,即刻推算了一番,大抵在来年九和。届时贵人应世,龙运朗朗,必有明君现世。臣不敢拖延,立马过来回禀。”
他凝眸看向元襄,面上携出几分谄媚,“王爷命格属水,政善治,事善能。而这九和逢金,金亦生水,乃是天时地利人和也。届时方能铸成大业,还望王爷不要放过这个契机。”
第3章时机到欲除心患
元襄听罢,心口隐有澎湃的躁动。
他不信因果,不信神佛,更不信天象,信奉的只有手中权势,但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契机。
他不信,自有人信。
门外有风涌入,摇曳的烛火映在元襄的脸上,轮廓显得愈发深邃,“我知晓了,辛苦陈监正跑一趟。”
陈明远笑道:“王爷客气,若能帮扶到王爷也算臣的幸事,待臣细算后再行回禀。”
临走时,陈明远春风得意,两袖塞着千两银票。
元襄在书房思量一会,踱至回廊下,仰头看向墨色苍穹。星河璀璨,纵贯无垠,他的思绪却回到了那段血雨腥风的时候——
八年前,元襄刚刚及冠,那时他还是宁王,领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仲春时节,齐王勾结神策军诛杀太子,意图逼宫篡位。厮杀持续了数日,最终齐王落败,皇嗣仅剩下惠王和晋王。
因着晋王心机深沉,元襄便设计将他诛杀,扶持年仅十岁的惠王元衡为太子。同年先帝驾崩,太子登基,改年号为永泰,元襄和三公成为顾命大臣。
元衡性子软懦,自幼体弱多病,汤药离不开身。元襄借着皇亲的身份在宫中畅通无阻,不停磋磨着他的心性,轻而易举将他把持在手中,逐渐纵横朝堂。
三年前,元衡患了严重的风寒,卧病在床无法听朝,他抓住这个契机到太和殿请旨摄政。
元衡被逼无奈,只能落下帝印顺了他的意,前朝彻底落入他的把持之中。饶是三公独树一帜,没了皇帝的支持,他们只能称病避世。
可如今病恹恹的元衡还在苟活,元襄愈发心急。
待皇帝及冠后便可亲政,忠君的三公就等着这一日,到时候势必卷土重来,他的权势定会受到巨大的冲击。他不能让元衡活到及冠,若能借此天象夺得皇位,便也能说个天势所趋,堵住悠悠众口,在史书上抹去一些骂名。
正当元襄暗自筹划时,宁斌从院外进来,行至他身前说道:“爷,小五来信儿,说范七郎出去找了一天的当铺,许是受顾娘子所托。”
“当铺?”
元襄一回神,月色下神情冷峻,“盯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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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会后,元襄特意来到紫宸殿探一探皇帝的近况。
巍峨庄严的大殿内,年轻的皇帝身穿宽袖圆领袍,通身玄青,正埋头在案仔细装裱着一幅画。
一束光线从半敞的窗棂照进来,恰巧落在他的脸上。
因着病气缠身,他的面色比旁人苍白,嘴唇亦缺少血色,但胜在骨相俊秀,尤显清隽。周身药香轻浮,意态如若松映寒塘,没有一丝烟火气。
大监福禄进来通传:“陛下,摄政王来了。”
元衡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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