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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隋驷几乎压不住担忧,霍地站起身,却才迈出半步,就又停下来。

    喻堂……还没有脱离危险。

    带喻堂赶来医院的路上,他把人抱在怀里,才发觉喻堂比记忆里瘦了很多。

    当初做样子,在镜头前恩爱体贴,也不是没揽过抱过。那时喻堂虽然也清瘦,衣料下至少还有些柔和的暖意。

    现在像是只剩了一把单薄的骨架,晃悠悠支离着,冷气从内往外一个劲地透。

    凉得冰手。

    喻堂正躺在抢救室里,如果真的出了意外,他现在离开,几乎就是放任喻堂把命丢出去。

    “你早和他说清了,合约的条款也很明确。”

    聂驰说:“亲疏远近,先来后到,这些道理喻堂明白。”

    隋驷扶着椅背,焦灼渐渐被时间平复下去,怒气就又冲上来,他几乎是压不住地用力一挥手:“可他——”

    聂驰问:“你觉得,他是想用自杀的办法来留住你?”

    隋驷正要回答,迎上聂驰的视线,又卡了个壳。

    喻堂……并没有不想离婚。

    在从河边往医院赶的路上,聂驰把喻堂发过来的资料给他简单看过,离婚手续、对外声明、财产分割,该走得程序,喻堂都和平常替他处理每件事一样,安排得妥帖仔细。

    如果不是隋家的缘故,喻堂其实不会破坏合约,问他能不能先不离婚。

    喻堂并不是离不开他。

    “那他是为什么?”

    莫名的并没有因为这个认知有多高兴,隋驷死死压着情绪,嗓音发哑:“为什么要这样折腾一场?为了让所有人知道,我没有心,我在婚内冷暴力,把法定伴侣逼得活不下去了?!”

    聂驰摇了摇头,摸过车钥匙,递给隋驷。

    隋驷盯着那串钥匙:“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清楚。”聂驰说,“但看你现在的情绪,就算喻堂醒了,也要被你吓得活不下去。”

    隋驷:“……”

    聂驰站起身,把替换的衣物也给他,拿过冷了的半杯水,扔进垃圾桶。

    他先向外走,隋驷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沉默着跟上去。

    聂驰把雨伞递给他。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医院外的路灯亮着,很柔和的暖黄色光,映在水洼里,又被雨点砸得支离破碎。

    隋驷接过雨伞,握在手里。

    雨伞是喻堂准备的,这些琐碎的东西,隋驷一向没多在意。

    隋驷的工作室,大半正常运转其实都很依赖喻堂,所以今天才会左支右绌,几乎没了应急突发事件的处理能力。

    “喻堂不是你的附属物。”

    聂驰送他到门口,忽然出声:“他也是一个独立的人,他先是一个人,然后遇到了你。”

    隋驷停下脚步:“什么?”

    “他照顾你的时候,你没问过他对你这么好,究竟有什么目的。”

    聂驰说:“这一次,他做得不合你意,你就忽然要问他的居心了。”

    隋驷像是被这句话砸得一晃,站在原地。

    “有时候……不是那么忙的时候,在为你服务的间隙。”聂驰说,“他或许也想任性一下,做一件自己很想做的事。”

    隋驷回头看了一眼抢救室的红灯,胸口起伏了几次,终于逼自己张开嘴,哑声问:“这是他想做的事?”

    聂驰没有回答,替他推开玻璃门,回头看着隋驷。

    隋驷再说不出话,他没有撑伞,冒着雨,逃一样快步匆匆出了医院。

    -

    喻堂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

    像是终于被压上了最后那一根稻草,他在脱离危险后,也并没再清醒过来,甚至没有任何能探测到的意识活动。

    从第三天起,隋驷开始每晚都会来病房坐一坐。

    这场意外没有造成任何舆论上的风波,那些平时恨不得盯着他挖八卦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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