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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必是不悦的。何况你爹爹对你寄望颇深,若见你因家事耽搁了学业,自不免会有些失望。
她用词甚斟酌,提及赵构亦只是轻描淡写,但一听她这般说,赵构冷峻淡漠的神qg便浮上赵瑗心头,微微一凛,又凝视张婉仪,是去是留,颇感踌躇。
婴茀知他心忧母亲,劝慰道:你先回宫稍事休息,再去资善堂。只要你爹爹不在,你见过先生便可回来,费不了多少工夫。这里有我在,瑗哥但可宽心,你娘不会有事。
赵瑗思忖许久,终于点了点头。婴茀便含笑为他加衣整冠,送他出门,看他眼神颇慈爱,宛若张婉仪以往常做的那般。
待到了资善堂,见赵构赫然坐于其中,看到瑗进来,他笑了笑,说:你终于来了。
来不及分辨这和颜悦色的话语中是否有隐藏的qg绪,赵瑗即低垂着头走至赵构面前郑重行礼。
赵构端然受了,再一指两侧,依旧平和地吩咐:见过你的新先生,枢密院编修官赵卫,大理寺直钱周材。待你出就外第后,他们将入你府中为你授课。
赵瑗依言向两位先生一一见礼,又坐下与他们闲谈了一个多时辰,待赵构走后才敢回去。赵构自始至终态度温和平静,甚至对瑗还屡加赞誉,但瑗起身时察觉,内里的一层衣衫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浸润。
回到张婉仪宫,果见婴茀为母亲奉药进水好不殷勤。又命人端一盆热水进来,转侧间看见赵瑗,轻声道:瑗哥请在外等等,我为你母亲擦身。
赵瑗愕然道:这种事,婉仪娘娘亦要亲为?
婴茀颔首,浅笑说:那些下人手重。
赵瑗无语退下,口中虽未说什么,心下却是万分感激。
以后几日,赵瑗不敢辍学,白天会去资善堂读书,而婴茀也日日守在张婉仪宫中悉心照料,事事亲为,人见皆赞其贤良。
但张婉仪的病却越发重了,一日瘦过一日,到最后几乎只剩一把枯骨,连话也无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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