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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他决定先不管网上那些虚虚实实的,人都到了,还是先把厉岁寒给接了再说。

    “师傅,您方便在这儿等两分钟么?我朋友出来就走。”陶灼勾着脑袋跟司机打商量。

    他刚才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接电话时还说了“感冒”、“肺炎”这样的词儿,司机从后视镜里警惕地打量他,“你赶紧走”都快刻上脑门儿了。

    陶灼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毛衣领口拉了起来,像个忍者一样捂在脸上。

    这人比我还怕死。

    陶灼啼笑皆非,只好作罢。

    在航站楼前下车,他也忍不住学着司机那样把毛衣拉起来,又把外套拉链拉到最顶上,包住整副口鼻。

    幸好今天穿了高领,陶灼边掏手机张望边心想,不然毛衣拉起来岂不是像个龟?

    他给厉岁寒打电话,刚刚拨通响了两声,就被人从身后搂住了腰,右边太阳穴的位置传来温热的触碰,厉岁寒蜻蜓点水地亲了亲他,将他转过来。

    “怎么包得跟要偷地雷一样,”他看着陶灼的造型就笑了。

    陶灼被这一下搞得心神荡漾,心态不一样了,厉岁寒随便搞点儿什么小动作他都受用得要命,就是大庭广众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还没顾得上脸红,厉岁寒一句话把他拉回到现实中。

    “你也拉上。”陶灼立马朝后挪了一大步,瓮声瓮气地比划手势,让厉岁寒也把鼻子挡起来,又问:“贝甜呢?”

    “扔那儿了。你怎么了?”厉岁寒疑惑地打量他。

    “肺炎,说是跟非典差不多,今天刚爆出来,我没来及买口罩。”陶灼看着不远处有两个戴口罩的年轻人走过去,顿时又引燃了他的紧张感。

    他看着厉岁寒没遮没挡的脸,简直比他刚才自己在车上还慌,屏住呼吸又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把厉岁寒的围巾拉高,胡乱缠了他满脸。

    厉岁寒刚才看到了肺炎的新闻,等陶灼时还听到有人在讨论,但是都没太当回事,充其量当作腮腺炎或手足口病,还发生在外省。

    他放任陶灼给他缠了个乱七八糟,围巾挡住他的半张脸,他弯着眼睛看陶灼,“哦”了一声:“怕我传染你?”

    “……是怕我传染你。”陶灼给厉岁寒绑完就又退开一步,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强调严重性,“武汉都死好几个了。”

    厉岁寒的目光顿了顿,凝视着陶灼:“你怎么了?”

    陶灼没有隐瞒,把昨天跟卓晴晴“相亲”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厉岁寒。

    厉岁寒听了个大概就打断他,牵起陶灼的手“嗯”一声,说:“先回家。”

    陶灼要躲,厉岁寒没松开,还直接将他的手揣进了大衣口袋里。

    “有人看我了!”陶灼一边心跳一边要抓狂。

    厉岁寒无所谓地笑起来,用眼角扫他:“快死的人了,还怕被看?”

    陶灼惨叫:“……你不要诅咒我!”

    回家的路上被厉岁寒的态度影响,陶灼也从刚才那种自我恐吓的状态里跳了出来,回到市区他看来看去,街上的氛围都没什么变化,戴口罩的人一路上也没碰见多少,还基本都是挂在下巴上的年轻人,所谓的新冠似乎只在网络上沸腾。

    他跟厉岁寒保持着偷地雷的造型说说笑笑,陶灼还假想了一下如果自己得了不治之症,最后几天要怎么过。

    经过小区外的药房时,他们顺路进去买口罩,店员小妹除了脸上戴了层口罩,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厉岁寒要一包医用外科口罩,她说没有医用外科只有普通外科,厉岁寒说都行,陶灼还要了一大袋板蓝根,小妹麻利地给他们拿了。

    直到他们转身往外走时,又进来一个大男孩儿买口罩,小妹一脸麻木地说:“没了,最后一包刚卖掉,去别家吧。”

    “我就是从路口那家过来的,一包都没了?”那个男孩很不爽地说。

    “一张都没了。”小妹摆摆手。

    陶灼和厉岁寒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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