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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正好那阵子系里任务多,他和安逸的作业成天画不完,在教室犯困,回寝室更完蛋,索性三天两头往厉岁寒那儿跑,在厉岁寒眼皮子底下画画,他还能更用心。

    厉岁寒口中的“偷亲”,就是在那段日子里,某个普通的周五晚上。

    那天厉岁寒出门了,陶灼和安逸赶死线赶得像两个活死人,各自抱个手绘板目光呆滞地画画。

    从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一点半,终于画完最后一笔,陶灼把作业导出来发给班长,也不管安逸的死活了,冲个澡就进了厉岁寒卧室倒头睡觉。

    虽然睡得很沉,但是厉岁寒回来的时候他很神奇地感觉到了,闻到他沐浴露清爽的味道,还混着淡淡的酒气,用手碰了碰他的脸,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陶灼的意识飘飘忽忽,翻个身朝厉岁寒身边挪挪。

    再度昏睡过去没多久,陶灼又被肚子里逐渐强烈的饥饿感与尿意给闹醒了。

    这两种感觉为什么会同时产生?!

    陶灼很狂躁地抓起手机看时间,夜里三点五十一。

    这个点能吃什么,屎么?

    刚想用手机照着去上个厕所,屏幕“嗡嗡”一暗,右上角的电量显示2。

    当一个人又困又饿又晕,做事儿就没了重点。

    陶灼抓抓头发,在手边的床头柜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充电线,再勉强用手机屏的光朝厉岁寒那边的柜子上照照,就用胳膊撑着上身,伸长胳膊去够。

    他没太顾虑会不会吵醒厉岁寒,根据他与厉岁寒睡过的几次经验来看,这人睡觉的时候特别文静,像个乖小孩,陶灼有一回睡癔症了砸过去一条腿,厉岁寒也只是很轻地“哎”一声,没弹起来揍他。

    所以当他横在厉岁寒胸膛上的半截身子,突然被一条胳膊拦腰搂住时,陶灼吓得脑清目明,脊柱一软,差点儿瘫在厉岁寒身上。

    “别闹,困了。”厉岁寒发出模糊的梦呓,搂着陶灼侧过身,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

    陶灼猛地打了个哆嗦,他怕痒,脖子连着耳朵那片儿基本不能碰,缩着脖子就要朝旁边躲。

    厉岁寒这会儿终于也被他折腾醒了,睡意沉沉地“嗯?”了一声,黑暗之中不知道是谁转脸的角度错了位,陶灼感觉到厉岁寒的呼吸,紧跟着,他感到自己的嘴角,从厉岁寒的唇峰上擦了过去。

    第24章

    三年前的事,陶灼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历历在目,连同嘴唇触碰到的瞬间所产生的悸动一起,全都清晰得如有实质。

    只是现在的心情跟当时完全不一样,当时他光顾着心慌意乱,满脑子都在重复“我的妈”,还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碰到,心虚地捂着嘴对厉岁寒说:“我去尿尿!你快睡吧!”

    现在更多的则是复杂和酸楚,还有一点点被“秋后算账”的、神奇的心慌。

    “……你当时感觉到了?”陶灼红着脸梗了半天,憋出个问题。

    “我是睡着了,不是死了。”厉岁寒点头,礼貌地解释。

    “那你……”陶灼想说那你当时装得跟没事儿人一样,还“嗯”一声,翻个身让我去吧!

    但他及时的重新捞回重点,对厉岁寒说:“那不是偷亲,你别扯一句后悔了就大着个脸在这儿诬陷我。”

    厉岁寒看着一脸严肃的陶灼,像是觉得他很有意思,嘴角往上一勾。

    陶灼被他这副“随你怎么说”的眼神看得要抓狂,还想再解释,张了张嘴,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是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呢?

    都是过去的事了。

    而且,在他们嘴巴碰到之前,厉岁寒睡梦中条件反射般那一搂,把他裹进怀里的动作,陶灼都不敢多想那是怎样养成的肢体反应。

    这么一想,人还真的是会变。

    陶灼不由地品味了一下。

    那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对厉岁寒的憧憬到底是什么,拽着那点儿蜻蜓点水都称不上的“亲嘴儿”回味好几天,懵懂慌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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