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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血腥,悲惨,触目惊心。

    有一辆面包车,横着被撞在腰上,陈落打碎玻璃看到一个小女孩,闭着眼睛,像是安详的睡着了。她撞在椅背,额头染着一大片血污,碎发垂在她的唇边,在逼仄的车厢中,仿若静默的天使。

    陈落将她从车窗小心地拉出来,一个陌生的女士站在陈落身后帮忙托着小孩子的身子,女士约有四十多岁,她含着泪,颤抖着手,擦干净小姑娘的脸。莫名的情绪共鸣,陈落陪在女士身边,递给她水和毛巾。

    这是人性,共同抵御残酷的灾难,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生命的离去而哭泣。

    夜色深冷,陈落记不清女士的面容,却记得清楚那双颤抖的手,和小女孩柔软的碎发。

    陈落摸摸口袋,睡衣里没有打火机和烟盒,他捻了一下因缺血而冰冷的指尖,拖着步子走向超市。小黑狗坐在门口,目光烁烁,似在审视陈落的情绪。

    “回去睡觉。”陈落说,他右手划了一道伤口,只能用左手摸摸狗头。

    小狗看到陈落受伤,眼神微凝,紧紧跟在陈落身后,哼哼唧唧个没完。

    “怎么了?”陈落拉上卷帘门,关紧玻璃门,回头,小狗可怜兮兮地趴着,尾巴抻直平铺在地上,眼珠向上看,眉头一耸一耸的,可怜又可爱。陈落不禁想笑,用受伤手指的指腹拂过小狗头顶顺滑的短毛,“这是善良的印记,是好事。”

    小狗抬起头,疑惑地歪歪脑袋。

    陈落站起身,朝楼梯走去:“也不知道向钧怎么样了。”

    对于这条狗,陈落其实有很多疑问,他平日里性子随和,但不是个粗心的人。向钧将小狗抱来,分明不了解小狗的有些习惯。比如小狗不吃狗粮,向钧却带来两大包狗粮,说明向钧根本没有喂过小狗,或者和小狗一起生活过。那么,向钧为什么要捡这条狗呢?

    其次,昨天下午小狗对着毫无异状的十字路口摇尾巴,凌晨就发生了连环车祸,这是必然还是偶然?

    陈落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和向钧做了六年朋友,多少沾染了些疑神疑鬼的毛病。他姑且说服自己这事是巧合,坐在床边,看着小狗走出大卧室,这回它倒不坚持守着自己睡觉了。

    陈落合被而眠,一觉睡到天亮。

    八点,闹钟准时响起。陈落皱着眉头,显然没有得到一个好梦。他一巴掌拍掉闹钟,翻个身,用被子盖住头。

    床脚传来刺啦刺啦爪子挠木头的声音,加上小狗软乎乎的哼唧,从物理和精神两个途径蹂躏陈落。陈老板无可奈何地坐起来,看着小黑狗:“你不困吗?”

    小狗无辜地瞪着眼睛,扒着床沿,咧开嘴巴笑。

    陈落挪到床边,揉揉狗头,踩着拖鞋走进卫生间洗漱,然后去厨房给小狗切肉。

    小家伙最近饭量大起来,从一次二百克五花肉,到一次半公斤,陈落觉得自己要被吃破产了,真的。

    切成生肉片堆满食盆,陈落弯腰把盆放在小狗面前。

    趁着小狗狼吞虎咽的功夫,陈落给自己煮了一碗泡面,打个荷包蛋,切几片火腿肠,再撒上点葱花,看着漂亮,闻起来喷香。

    吃完早餐,将碗和食盆丢进水槽洗干净,陈落带着小狗下楼。

    理货,上架,开门迎客。

    陈落坐在桌子后,例行拿起新到的报纸阅读。饶是身处如此发达的信息时代,陈落仍没有丢掉看报纸的习惯。他单内页豆腐块似的文章,以及占满整个版面的时评。

    张屹的声音传来:“你家小狗到磨牙期了?”

    “什么?”陈落抬起头朝门外看。

    张屹站在门口,脚边的小狗叼着一根树枝咯吱咯吱地啃咬,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一般小狗三个月开始换牙,豆豆多大了?”张屹问。

    陈落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朋友捡来给我的。”

    “长得挺快。”张屹稀奇地说,“我记得刚见它的时候巴掌大,我以为刚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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