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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下)

第(4/6)节
 赵垣却道:“我不走,我倒要问问看我的好大哥,亲大哥,为何要提剑杀我?我做错了何事?”

    赵斐喝道:“你问我?你不如下去问柳雯娘,她为什么要畏罪悬梁?你二人清清白白的话,她寻死作甚?!”

    “是啊,你明明清清白白,寻死作甚?”赵垣又低头柔情似水的摸向柳雯娘的脸,因断气时间不久,面颊还有余温,他贪恋着这点余温,喃喃道:“真是傻姑娘。”

    再抬头,他的唇角已经溢出了黑色的血丝。

    老侯爷急道:“垣儿,你怎么了?大夫呢?大夫呢?快去请大夫!”

    赵垣深深的看着老侯爷,道:“听说一个人要投胎的话,万万不可投身老二,因为第二个出生的孩子,会得到父母最少的爱。真不巧,我就是第二个出生的,爹,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如果不是我回到京城考中状元,给侯府和您带来了面子和声誉,您会记得您在外还有一个孩儿吗?大哥有定北侯府这块金字招牌的照拂,叁弟有您亲自的指点,我呢?”

    这一番话仿佛用尽了赵垣所有力气,他一边说一边吐着黑血,说到最后一个字,已是嘴唇发青,面色透黑,是中毒已深的征兆。

    老侯爷听得是心如刀绞,老目泛泪:“垣儿,爹这些年不止一次后悔过我当年做下的决定。垣儿,再给爹一次机会,让爹爹弥补你…”

    赵垣提着最后一口气道:“若爹当真对孩儿心怀愧疚有心弥补,请帮…好好抚养两个…两个…”

    连话都没交代完整,就这么在老侯爷的嚎哭声中闭上了双目,歪在了柳雯娘身侧。

    赵斐比老侯爷还要想嚎叫,大吼,皇帝和赵垣都这么虚无的死了,他一点复仇的快感都没有得到,他痛苦得头痛欲裂,他受了那么多的苦难羞辱,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他记得他摔下悬崖最后一点记忆,是不远处鑫儿血肉模糊的身体,他记得他被人救了,用绳子拖回了家,他记得救他的人是一个粗鄙的村妇,她又脏又臭,天天不洗澡,天天都缠着他亲他,逼着他舔她,不舔,就打他。他记得是周宸夕如仙子下凡一样出现在山上救他出苦海,他记得叁个孩子哭着扑到他怀中时的满足,他记得看到周宸夕和李长风眉目传情的愤怒,他记得亲眼看到周宸夕和李长风是怎么背着他在床上不知羞耻的交媾,他记得蕴儿带着他四处寻医,他记得林熹归还他赵家的私兵和私库,他记得他屠尽两村的快感,记得削下李长风四肢的畅意,他记得自己如刀口舔血般的五年,他记得他重新拥有“鑫儿”的快乐,他记得自己如何与傅炎定下盟约,他记得他忍辱负重接回周宸夕母子女叁人,他记得自己自从见到周宸夕每日每日都在疯狂压抑杀了她的念头。他记得自己是如何与蕴儿,傅炎众志成城的攻打京城,却迎来了妻女散,长子幼子全死的恶果。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赵斐勘不破,实在是勘不破,捋不清,他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这一晕,便再没醒过来了,连半个月后朝廷的论功行赏,也是公公站在赵斐的床头念了一遍,然后圣旨由赵蕴送进祠堂供奉。

    是的,这整个定北侯府都压在了赵蕴的肩头,因为不止赵斐一直昏迷不醒,老侯爷也因为过于心伤而卧床不起,孱弱的娘亲,幼小的侄儿侄女,赵蕴是唯一的成年男丁,他是大家长,他必须肩负起责任。

    然而他做的这个选择也和林熹背道而驰,林熹在陈寒霜的封后大典结束后,便提出了离开京城,这件事他们在冷冰冰的书房里的商议的,他们自入了侯府便分了院,夜里赵蕴在她院外一次又一次的徘徊,他嘴里发苦,他知道自己没了留下她的资格,他不肯为了她搏命一战,又凭什么要求她留下来为陪他一起撑住侯府呢?

    隔日,林熹便开始收拾行李,她东西不多,主要是芳俏东西多,老侯爷卧床,老夫人亲自日夜伺候在侧,一点她的容身之地也没有,她唯有暂时放下贪念,决定和林熹一起离开,看看自己能不能走出自己的心魔。

    而这时,外面有丫鬟传话,说是永平伯爵府的伯爵夫人求见。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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