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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纯爱版】(第9章)

第(9/12)节
林拾掇

    的。」

    母亲就不再说话,随着吱嘎吱嘎响,粉红罩衣的带子在腰间来回晃动。奶奶

    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问母亲用的啥药,又说这小毛桃都几年了还是这逑样。母

    亲一一作答,动作却没有任何停顿。「你快洗洗去,一会儿妈整完了也得到学校

    一趟。」好一阵,母亲的声音裹在绚烂的水雾里飘散而来。氯苯酚的气味过于浓

    烈,我简直有些头昏脑胀。

    「看看你,看看你,」奶奶跳过来,扯住我的衣领,「咋整的,在地里打滚

    了?还是跟谁又打架了?」

    我嗯了声,也不知自己是打滚了还是打架了。放下包装袋,我起身走向洗澡

    间。关上门的一刹那,奶奶说:「实际上豆地也不用打药,这都快收秋了,打了

    也没多大用。」叹口气,她又笑了笑:「我赶着回来还心说到地里薅薅草喔。」

    我盯着镜子瞧了半晌,却没能听见母亲的声音。倒是几只麻雀在后窗叽叽喳喳,

    我一个转身,它们就消失不见。

    接下来是个久违的大周末。下午一放学我们就赖在操场上杀了个昏天暗地。

    回家时还真有点天昏地暗,我骑得飞快,结果在胡同口被奶奶揪了下来。她

    说:「老天爷,这大晚上的你不能悠着点!」完了奶奶嘱咐我过会儿到她院里一

    趟,「有好吃的。」扎下自行车我就窜了过去。谁知奶奶只是摸出来俩石榴,让

    我第二天中午上她这儿吃饭。「别忘给你妈说,」也许是奶奶太老,明亮的灯光

    下屋里显得光滑而冷清,「中秋节没赶上趟,那咱也得补上。不能和平不在咱就

    不过吧。」

    其实这些事也不过是给我增加点饭桌上的话头。我故作冷淡地说了出来时,

    结果母亲更是冷淡——她甚至没有任何表示。

    一时喝粥的声音过于响亮,像是什么妖怪在吸人血。可是除了埋头喝粥,我

    又能做点什么喔。有时多夹几次菜,我都会觉得自己动作不够自然。突然,母亲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说:「你饮牛喔。」我抬起头说:「啊?」母亲给我掇两

    筷子回锅肉,幽幽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妈虐待你。」我想笑笑,又觉得这时

    候笑会显得很傻逼,只好又埋下了头。

    母亲敲敲桌子,说:「嘿,抬起头。」于是我就抬起了头。她抱住我头,柔

    声问我啥时候拆线。我说快了,过两天。她怪我真是胆大,带着伤也敢打架。

    「去他家几次了都。」

    母亲没接茬,半晌才说:「所以你就拿自个头出气?」

    我终于笑了笑。

    「笑个屁,」母亲板起脸,声音却酥脆得如同盘子里的油饼,「好利索了赶

    紧洗个头,吃个饭都臭烘烘的。」

    而关于那几天我去了哪,母亲没问,我当然也没说。

    周日一大早母亲就出门买菜了,尽管奶奶说今年她来办。午饭最忙活的恐怕

    还是母亲,奶奶在一旁苦笑道:「年龄不饶人啊,还是你妈手脚快。」

    四荤三素一汤,母亲说先吃着,呆会儿再做个红果汤。经奶奶特许,爷爷得

    以倒了两盅酒。他激动得直掉哈喇子,反复指着我的脑袋含溷不清地说:「林林

    可不能喝啊。」奶奶连说了几次「知道」,他老人家才闭上了嘴。饭桌上理所当

    然会谈到庄稼。奶奶倒是看开了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啥法子」。母亲

    笑笑,也没说什么。我和爷爷则是埋头苦干——这几乎是我俩在饭桌上的经典形

    象。而在我记忆中,奶奶永远是第一喷手。很快,她开始讲述自己一个多月的城

    市生活。

    她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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