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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纯爱版】(第8章)

第(7/12)节
吼着:

    「妈个屄的,谁让你动我家的东西!」搞不懂自己是说养猪场还是拖鞋,抑或母

    亲。我只觉得满手油腻,恍若握着一条狡猾的巨蟒。呲溜我就拽出裤兜里的弹簧

    刀,刀尖随着半只油煎顺着脖子溜过衣领,滑到大肚子上,猛地捅了进去。陆永

    平脸更红了,却笑得越发灿烂。我就又捅了一刀,也不知道扎在哪儿,腥稠的液

    体瞬间飙满掌指间,湿漉漉像朵艳丽的花。随即一道携带糖浆味道的气流直冲脑

    门,堵在了嗓子眼。于是我松开手,一屁股跌回椅子上,大口喘气。我感到浑身

    黏糊糊的,像是被浇上了一层沥青。不远街口就有个卤肉作坊,幼年时我老爱看

    人给猪拔毛。伴着皮开肉绽的爽快,猪的灵魂像是得到了一次洗礼。那晚月光亮

    得吓人。我坐在院子里,满手血污捏着半只油煎,不时扬起脖子啜上一口,空气

    中似浮动着股多肉植物的气息。

    陆永平倒地后,好半晌,我才终于想起了母亲。父母卧室亮起橘色的床头灯,

    透过窗帘的部分变成了粉红色,像一张一阖的昆虫复眼。偶尔一袭阴影戳上窗帘,

    我心里的快意决绝越发苍凉。月光浇在树上,激起一缕清凉的风,连梧桐的影子

    都流动起来。除此以外,天地之间再没任何声响。陆永平没再起来,但还在哆嗦,

    若有若无地:「你知道姨夫…………那次,跑到哪儿?」我没搭茬,也不再看他。

    「平河大坝上。那天也是…………大月亮,我在坝上躺…………躺了好久。」陆永平身体

    里的血不断渗出,他又指了指月亮,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就在这时,卧室传来母

    亲的声音。起先很朦胧,突然变得尖利,然后她急吼吼地叫了声「陆永平」。声

    音很快低下来,却如同脚下的影子一样清晰。我心里咯噔一下,月光似乎更亮了。

    靠近客厅,或许喝了太多水,我像只癫狂的气球,走起路来咣当作响。这让

    我莫名羞愧,一瞬间连膀胱都要炸裂。我转身又溜出客厅,不到凤仙花丛就急不

    可耐地掏出了老二。随着那道万有引力之虹奔腾而出,裤裆里发酵多时的杏仁味

    也一并弥漫至月下。我嘴里叼着油煎,喉咙里忍不住咕咚一声。那泡尿实在太长

    了,长到我突然觉得头顶的月亮是老天爷的监视器,搞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再尿下

    去了。

    转过身时,父母卧室响起散乱的噪音,像是老鼠爬过,又似指甲磨蹭在水泥

    地上。母亲不时轻呼一声「陆永平」,清晰却又朦胧。我又扭头扫了一眼月亮—

    —毫无疑问,有生以来,我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月亮。很快,噪音消失不见,母亲

    轻声说:「林林?」真的很轻,轻得如同一根银针,直刺而来。我不由一个趔趄,

    仿佛刚从梦中惊醒,又像一个濒死之人浮出水面。深吸口气,我捏捏油煎,慢慢

    靠近卧室门口。首先看到的当然是门后的那幅挂历,却挡住了我的大部分视线。

    我只好偏了偏脑袋。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只乳房,圆润饱满,被橘色灯光抹了层蛋

    清后又平摊在初秋的空气中。顶端的深色突起拉出一条夜的波纹,再悄悄蔓延至

    肋下。小腹平坦而温暖,偶尔滑过几片斑驳的光影。母亲平躺着,两腿伸得笔直,

    凉被斜搭在身上,却不能阻止那抹黑亮从阴影里肆溢而出。霎那间,一眼熟悉的

    暗泉开始在心间跳跃,我不由屏住了呼吸。

    母亲的声音波澜不惊。伴着几丝吱咛,她又冷冰冰地补充一句:「快点给我

    放开。」说这话时,她一条腿蜷缩起来,另一条甚至离开床面凭空蹬了蹬。那么

    近,脚趾纠结起又舒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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