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迤逦锦绣,冷箭霜刀

第(1/2)节
    瑞丰年,下雪粒,车轮滚滚像撵米。

    五彩车,载栋梁,一朝载入天子堂。

    睿则元年的除夕前夜里,路上张灯结彩,百姓喜气洋洋的走在街道上,逢人相互道贺。一辆辆官制车撵寂静无声的驶过,将这雪吹的四散飘扬。

    京兆尹的车驾上,人卓懒洋洋的抱着一个汤婆子,打了个哈欠。旁边的君怀远看着她这幅不雅的样子,皱了皱眉。

    这车里太暖和舒适了,一到这种时候她就是忍不住犯懒。想到他们要去宫里参加年前的宴会,还要应酬,她就头疼不已。

    因着人卓和君怀远已经是夫妻,两人在某些场合还是得被迫绑在一起。

    宫墙外各种形制的马车安安静静的排成长队,先进去的是皇室宗亲,然后是候伯公卿,最后才是他们这些官员。

    宴会上挂起了华丽的彩灯,错落有致的摆着温室盆景,花开的正艳。宫人把他们引到席位上,这时还没开宴,人们随意着相互攀谈。

    容华一身宫装,抄手坐在靠前的位置上,远远的在这边扫了一眼,在君怀远脸上转了一转。君怀远在人卓旁边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时不时有旧日门生过来攀谈。

    人卓的视线停驻在多年未见的顾思携身上,他还是做着女人打扮,穿着女式官袍,在那里谈笑自若。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恢复男儿身,人卓都要怀疑他有女装癖了。

    顾思携顺着视线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这陌生官员竟和那位故人如此相像,他一时有些发怔,端起的酒杯迟迟不曾放下。

    还记得她临行前说,等她凯旋归来,要混的比他还好。

    宫人齐声唤道:“陛下驾到!”一队宫人持着仪仗井然有序的走了进来,盛云一身日月山河袍,长长的裙摆拖的一地绮丽。内敛的气势在登基之后发散出来,带着生杀夺予凛然的威仪。凤后原行朝略后一步,走在盛云身侧。

    帝后入座之后。(尐裞)丶uk

    王侯臣子齐声跪地:“见过皇上,凤后。”

    “平身吧,今日宴饮孤当与众人同乐,诸卿不必过于拘礼。”云皇略微和缓的说道,众人纷纷回到座位上。

    丝竹声响起,伶人舞姬出来跳起异彩纷呈的舞蹈,殿内一时间觥筹交错。坐在附近的大理寺少卿,通政司参议,转运使,提刑使等,挨个的跟新任京兆尹的人卓互相祝酒应酬。

    几杯酒下去,不胜酒力的人已经开始微醺。

    有人借着方便出去透透气,宴会的气氛这时也轻松了些许。

    一位宫人悄悄过来,拿着容华的信物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人卓抬头一看容华已经不在位子上了,便对君怀远只会了一声离去了。

    上一次走在这深宫后苑,还是在多年前的琼林宴。

    那时她涉世未深被带到偏僻处,还让容华带人揍了一顿,现在想想,真是恍若隔世。

    这时雪已经停了,宫人将她带到御园僻静处,让她在此稍候。

    这容华在搞什么名堂,人卓踢着路边的雪,等了又等,难道又要带人揍她一顿?好歹自己现在也是他的心肝小宝贝了呢。

    园子里有一颗红梅开的正好,人卓伸出手,折了一支,轻轻抚弄着梅花瓣。人卓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压根没容华的影子。她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毕竟是宫里,还是小心点好,顺着原路回去了。

    人卓悄悄坐回位子上,带着几丝寒气,君怀远斜眼看着她,人卓笑嘻嘻的递上手里的梅花。

    这夜,不知道是谁告密,一行宫人侍卫来到一个冷僻的偏殿,踹门而入,偏殿的野鸳鸯趁着殿里黑,裹上衣服跳出窗外就跑,这宫装男人脱的多,跑的不及时很快就被抓住了。

    至于另一个,一时间也没人能看清楚。

    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向云皇耳语了几句,云皇面色从和缓变得冰寒:“这大喜的日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群臣听到这话,纷纷安静了下来,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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