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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蕾

第(1/25)节
    上个星期五,在巴拿马出差的我接到一通国际电话,小秋男朋友打来的,他说,小秋自杀了。

    我最要好的闺蜜走掉了。

    §

    昇哥一早便在桃园机场等我,他花两百多块吃了机场那贵松松的牛肉麵、买了包菸、投了罐绿茶,这些东西帮他熬过六个小时的班机延误。我们一会合他就嘮叨不停地向我埋怨,其实我对他不太理睬。

    他袋子里那一条条免税香菸就我整团扣打了,周教授和两个儿子大周小周、吴大哥,加上我。我不怎么搭理他是因为还要向大家道别,特别是吴大哥这个老菸枪,要说服这种人把免税菸让给我,嘴巴就得甜一点。

    不过只要是被这男人视为理所当然的礼物,他就绝口不提我是怎么弄来的。我想他知道了大概也不会在意吧。

    杂项全部处理完,我上了昇哥那台老福特,一路往他家开去。

    「两个月不见,你又黑了点!」

    昇哥脸正对着前方,眼神瞥向我这儿,乾黄粗糙的下巴扬起,像一个号角,只是声音没那么响亮。他目光落于我解掉由上往下数第叁、第四颗钮扣的白衬衫上,底下是件鲜黄色素胸罩,鼓起的胸部呈现不太均匀的古铜色,是我待在中美洲却没彻底保养的惩罚。

    「我晒得不好看,打扮又像个荡妇。我看起来是不是有随便的感觉啊?」

    「还好啦,夜店很多啊。但你又不是没衣服,干嘛不挑自己喜欢的穿?」

    「我挑了啊!可是……」

    「可是?」

    前方亮起红灯,老福特慢慢停下,我拿起他打档器旁的七星,点燃后吸了一口说:

    「这次文书作业比较多,我又常一个人留守。我们那边开五分鐘的车就到饭店,有游泳池啊、烤肉派对那种……我想大概是习惯了在那儿的打扮,和教授他们分开后才脱离有点亢奋的状态吧。」

    稀薄白雾的彼端燃起一道火光,那张疲惫又乾燥的脸前方升起第二道白烟,昇哥的嘴缠绕着烟雾对我说道:

    「我喜欢你这样。」

    「大家都嘛说同样的话。」

    「喔,外国片好像都这样喔!一堆穿着清凉的金丝猫在男人面前摇屁股,还会上空喔!」

    「你那是a片吧。而且我在巴拿马,你要的那种金丝猫比华人还难找。」

    「哈哈!不然你晚上去染金,省得我又要看a片。」

    「慢慢想吧,我要休息一下。」

    我捻熄只抽两口的香菸时正好绿灯,昇哥把他那侧车窗摇下好让菸味散出去,拍了下我肩膀,见我摇头没兴趣,就无言踩着油门,车子继续前进。

    许多风景伴随着渐消的菸味淡化,再来一阵风把它们吹得支离破碎,碎片在黑暗地板上拼凑成一张亮棕色短波浪发的女人,鬓角处有两条小蛋捲;她的五官工整偏小,笑起来很甜,彷彿能融化每个人的心。

    那是小秋。

    上星期五我接到恶耗时,也像这样点根菸、吸几口让整个身体充满菸味,在那味道逐渐从鼻孔、喉咙退去时,四周暗了下来。小秋的笑容像是拼图般一片片贴在地板上,头发的部分给床舖挡住了,留下两侧小蛋捲,她的脸庞洋溢着春息,使我动容含泪。

    但是那份思念的后劲尚未沸腾,一双均匀黝黑的细手臂就挥散了小秋,从后头扣住我的腹部垂下。

    「蕾秋,你哭了?」

    蕾秋是我在国外用的名字,抱住我的是热情奔放的莎宾娜,我们的地陪,她第一天夜里就爬上我的床,我们算是交情不错的床友。

    那对黑得漂亮的手在我肚子上滑呀滑的,想让我放松,而且很有效。我记得我的思绪一下子乱了,很快又给莎宾娜滑回理性区域内,于是我抚摸她的手背,告诉她我想做爱。

    「那就来做吧!蕾秋,噢,我的蕾秋。你要女孩跟女孩,还是找男孩一起享受?」

    「男孩。」

    我未加思索,我想那是本能驱使我这么做。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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