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湘君
第(2/3)节
下为白,自是又一轮新日破晓。
当真是好大的名字。
飘忽间,仿佛在脑海中一遍遍过着两人相处的点滴,从初见,又到浴池相拥,再至婚前若傻小子一般的青涩之吻,像是一个上天的礼物般,忽然若掉馅饼般掉到了她的怀中,可未还来得及多看几眼这块和氏之璧,便一朝落难,再无颜面有回去见他的借口。
思及此处,忍不住隔着衣裳摸了摸腕间不知戴了多久、又在袖子里藏了多久的,当初濯黎赠她的那堆飘绿玉镯。
心情很沉,濯黎…玄拓,还是零随,似乎都成为了她心里重压而下的一块块石头,她如今甚至会被零随的一丝丝冷漠所苦水倒流、情绪失控,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好端端将二人死生不复的关系,弄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夜风愈发冷了…她的手都冻得有些僵了,可心里是不愿回的。
见到零随,她又该说些什么。
两人关系势必又要往何方远行?
她也没有答案。
不知觉地,沿内河环游一圈的商船稳稳停在了岸边,尽兴而归的锦衣商贾从身侧的石阶大步往上,她粗衣麻布的,低头小小缩成了一团,头发凌乱,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叫花子。
好在,没有人理她。
她也未曾抬头多看一眼这人间之态。
“姑娘……”
隐约地,好像有人在唤她,雩岑抬眸,却见几道彩衣身影已相携着拿着各自的器乐走远了,走在末尾的青衫身影却被身侧的粉衣拽着胳膊强行扯着往前行进,雩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下船的,是自己张望了半晌的那座游船。
青衫身影依旧背对着她,与粉衣身影拉扯着走远了,只余几道愈发渺茫的影子。
她又低下头,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尚有些余温的膝弯。
见与不见,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只是互相之间的过客。
然不知埋了多久,背上似被人拍了几拍,雩岑凉得都有些迟钝的同时,抬头一瞬,一席白影却猛然掠进了她的怀中。
是一方兔毛披风。
身后,竟是方才所见,在人群中央亮嗓而歌的那个粉衣男子。
“喂。”男人的嗓音讲话的声音也颇为好听,开口却是一脸的不耐,“更深露重,有家不回,坐在这吹什么冷风。”
雩岑抬眸望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摸了摸手中尚有余温的披风,没有说话。
谁知此举,更令粉衣男子的眉头皱得更深。
“就知道是个无家可归小叫花子…今夜当真是白忙一场。”男人嘟嘟囔囔,这才不耐地又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长的东西,随手扔进了她的怀里,插手轻嗤道:“这个,上好的羊脂白玉,拿去当了,今晚找个客栈歇脚吧,别在码头被冻死了,不若爷天天往来这处,看着也晦气。”
尚还未缓过神来的雩岑张了张嘴,刚欲道谢,便又被对方打断,没好气接道:
“不必谢我,有个傻子假好心,非要做什么慈善。”
语罢,粉衣身影便侧身挪步,雩岑远见着在不远的一棵柳树之下,隐约站着一位手捧琵琶的青衫男子,树影撩过,看不清完全面貌。
见雩岑望来,那道身影似也有些羞涩地无措几分,但还是望着她,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粉衣男子见状却是愤愤地甩了甩袖袍,便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那道身影,见着两人又低语几句,两道身影才再一次又沿着石板小路继续前行,在消失的前一刻,青衫身影似乎又回眸望了她一回。
手中的斗篷隐隐还透着余温,雩岑捻了簪子对光而看,细细雕刻的方是一朵含苞欲放的山间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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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之内,桌椅俱碎,几道血迹扬撒了一地,一道银毫狼篷身影也终于仰面倒地,身上却无一伤痕,除却后颈被人狠狠横刀劈晕的青瘀。
“娘的。”领头之人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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