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ひīρyzщ.cōм 乐章

第(3/4)节
  谁敢下箸?不一会儿伶人抱着自己的琴上了来,便正好坐在陈苍野身旁。

    宁蕴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毕竟她并未见过琴谱,或真的有讹漏呢?

    琴音落地,宁蕴凝神听了听,果然与她弹奏的曲子一模一样。听了三次,这凄怆之情也算是淡了一些,周遭肃杀的气氛也少了些。

    黄瀚海道:“贵人赞赏几位贤人,都请上座来。”有人给宁蕴搬了桌椅,就在孙翘旁边。好酒菜呈上了来;那薄幕又降了下来,将陈苍野和贵人挡在了里面。伶人班子借机演唱起来燕京时兴的新曲子。

    好一会儿气氛稍松快些,孙翘才缓缓开口。“你是很喜欢陈苍野吗?”

    宁蕴不回答。

    “但是你和他不会有什么善终的。”孙翘冷冷道。“我不好吗?我哪里不好?”

    宁蕴听得,莫名地又一肚子火。按门第之说,她若是还有大学士千金的身份,配陈苍野正好极般配;按才情,她配陈苍野也合适。容貌或稍逊……什么叫做没有什么善终!

    下一秒她自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傻瓜。孙翘说的道理正是她用来反抗陈苍野的道理。她用来反驳孙翘的道理,也正是陈苍野来劝说她的道理。

    宁蕴苦笑,饮下了一杯酒。

    只一阵子,陈苍野从帘幕里走了来到宁蕴面前,容色倒是平静:“宁姑娘,贵人传见。”

    方才真是忘形!一时之间,她想起来她的罪臣之后的身份,当场如掉进冰窖里面一般。

    陈苍野颔首:“姑娘随我来。”

    他谦恭得很,弯腰弯得发顶都要对着她。分明在灯火和月光之下,宁蕴看到那历经磨难的双珠玳瑁簪,莫名有一些心安。宁蕴便从容地行了一礼,随着陈苍野往帘幕走去。

    帘幕

    然而宁蕴只进了第一层帘幕里,也仅是站定了在里层的帘幕前。黄瀚海站在目前,说:“贵人问姑娘出身。”

    陈苍野站在她身边。

    宁蕴缓缓道自是姑苏人士,姓名宁蕴,乃铃兰馆助教。

    黄瀚海进去帘幕里好一会儿。好一阵子,才出来道:“贵人钦佩宁姑娘琴技,京中可以比肩者不过寥寥。故而,若姑娘明日无事,贵人问明日可否再来一趟此邸,与谈琴艺。”这时候,黄瀚海的面容倒是和当日和陈苍野、张显瑜一等在西山那会儿一样和善。

    宁蕴道:“馆务繁忙,今百里少司务不在,奴家此行还需请示馆主。”

    陈苍野道:“小民有一事欲呈报贵人。”

    黄瀚海看了看他,道:“宁姑娘正在说话。”

    帘幕里传出个娇娇柔柔的嗓音:“贵人说,请子鹤但说无妨。”显然是这个贵人的近身童仆。

    “陛下现以涿州之西安宁为盼,虽有主战之声,朝内各有识之士莫不以和为贵。闻说乌兰王素爱奇珍,原委在于其宗祧之嗣鼎已佚,实是憾事,故而四处寻访。近日小民为羌王之喜采买物事,不期然竟获悉该鼎下落的蛛丝马迹。”陈苍野低声道。

    陈苍野顿了顿,道:“此事紧急,故只能唐突于此。”

    黄瀚海闻言,先是一惊,然后又是冷冷一笑:“陈小世子可是当真?方才宴会前,和贵人面谈时倒不见你说?”

    陈苍野道:“未有十分把握。”

    “贵人问:如今,怎又有把握了?”帘幕内,仍是那娇童的声音。

    “有些奇诡之处,方才抚琴便想通了。”

    黄瀚海看了看他,道:“请小世子稍事等候。”说完进了帘里。外层只余宁蕴和陈苍野二人。宁蕴这话自然听得是心惊胆战。她料得陈苍野神通广大,但是从不敢想象有如此之大。乌兰王是本朝最后一块心病。乌兰王一脉原是两朝前的姻亲,今日的乌兰王也恰是圣上三世之表外甥,原应为睦邻,但是却为粮草水源之争、商贸便利之故,颇有些摩擦。据说那嗣鼎也铭刻乌兰王一脉来历的重器。

    “不要怕。”陈苍野悄声道。

    “我怕什么。”宁蕴冲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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