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雁门秋月(三)
第(2/2)节
虫子见血就钻,将他咬得一阵叫唤,随着挣扎他人都掀到了地上去。
“没用的东西。”辛蛮哼道,湿漉漉地从浴桶里走了出来,从抽屉里拿出两砖生石灰,扔到花瓣飘荡的浴桶里。顷刻间水便沸腾起来,滋滋冒烟。
她将她的衣衫从兵身上拿下来扔到桶里,然后用剪刀将他身上的绳索一一剪断:“你可乖一点,若不听话,把你也扔进石灰池里。”
“狗杂种!”那兵无力地嘶吼着。他真的发现自己哪怕没有了束缚,也丝毫使不上劲儿,匍匐在地上只能挣扎着。
他目视不见,突然只感觉一阵温热徐徐靠近。一滴、一滴,一滴。水打在他的胸膛上,胳膊上。头发,是湿发,还有一定温热的湿发,簌簌落到他右边胳膊上。
溽热爬上了他侧卧的右边腿,随着伤口撕裂的疼痛蔓延到脑髓里,再俯冲到那不受控制的地方。
“恶心。”眉心之上,穿来女人冷漠的声音。
辛蛮屈膝立在他身体之上,冷冷看着他身体幽暗的变化,咬着牙道:“我给你用石灰水洗洗,你就消下去了。”
闻得她啪嗒啪嗒地踩在水里,咕噜咕噜地舀了水来,然后一步一步往他走去。
“滚!滚!”他咬牙切齿道。“你何不杀了我!”
“啊,我可不舍得让你就这样死了。”辛蛮声音特别温柔。
右侧耳畔的汗毛呼啦啦地全部竖了起来——什么东西软软的,正要贴到他密匝匝的耳上绒毛。“容进害辛家搭进去四五十口人,我怎不能在你身上找补回来?”那软款温柔,贴着他的耳膜,如天宫传音。
滚烫的热水从他右侧脸直泼到他大腿上去。
他喊了一声,忍下了剩下的几声。又烫又刺,和他那个不受控制的玩意一样。
一瓢又一瓢。那滚烫渐渐地也习惯了。
花香?是玫瑰香。水有玫瑰香——
泼水停了下来。
“王伯!”女人大声喊道。门疏忽开了,亮得他双目不见也顿感疼痛。
“这厮是我刚捡回来的,忒脏。”辛蛮哼道。“你带下去好好给他洗洗。他是个瞎子,怕也没啥力气了,安排去染缸里捞丝线,不成再说。”
“是,大姐。”老伯伯应道。
不对,她不是没穿衣服么?这个老朽就这样进来了?
老朽的胳膊倒是力气丰沛,将失去力气的他扛了起来:“小伙子可惜了,这身腱子肉——大姐,这小伙儿叫什么?”
“没有名字呀……”辛蛮略略思索。“托赖观世音菩萨保佑,他才在半死不活的时候叫咱捡到了。便叫作菩萨奴吧。”
王伯伯点点头:“辛菩萨奴?”
“辛菩萨奴。”辛姑娘咧嘴一笑,笑杀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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