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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第(2/5)节

    “宋轻轻,当初是你自己离开的,你有什么资格出现在我的梦里…你凭什么?”

    凭什么让我不得好活,不得安生,要存心让我难受。

    他开始失眠,不愿入睡。

    长期的失眠引发健忘,踏上楼梯的下一秒便会忘却自己要干什么。白天总精神不振,头昏脑涨。后来终于睡着一次,头磕在地上晕了。

    医生说,睡眠不足会刺激胃腺,容易引发胃病和癌症。可以试试喝点酒。

    逃课,不去上学,林先生整日酗酒。

    他说,酒也是个好东西。

    怅惘如月,燥沸如火。人间百味从舌苔里渗入,昏天黑地到忘人、忘事、忘现在、忘过去,忘全部。如果酒是孟婆汤,忘记一件事要忘记所有,他不在意。

    酗酒使他上瘾,四肢常时乏力又头痛,大量的酒精抑制着脑部的呼吸中枢,有时呼吸停滞濒临死亡的苍白吓坏了家里的保姆,送他好几次去医院。

    却治好了他的失眠。

    -

    他的身体好像坏了,总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从酒吧里歪着身子走出,几步后便瘫在地上,难以起身。

    有时横跨马路,竟一下腿软的摔在地上,一辆大卡车呼啸从他腿侧仅五厘米的距离擦过,司机破口大骂,他还昏着头眯着眼埋着头,仿若真的死了。

    酒精助长了他原本的暴躁、阴郁。

    瘫在墙边,歪着头,笑着看着路过的一群人,出声:“小子,你的脸丑到我了。”

    领头的人不善地盯着这个醉鬼,“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真他妈的丑!”手中酒瓶摔碎在地,酒意渲染着莫名的暴躁脾气,“长那么矮,鸡儿是不是也小得可怜?”

    或许是很久没打架了,总想动动拳头。只不过他还未抬手,便被一脚踢中肩膀,肚腹也被踢好几脚,倒在地上有些狼狈,胡子未刮,眼睛里都是血丝,口腔里的血有些腥。

    “醉鬼一个。艹。”那群人骂着走了。

    他倒在地上哈哈大笑。

    医生让他好好休息,不准喝酒。许玉月不再给他打钱,只给保姆打饭钱,又无数次劝他别这样活着。

    他的酒,喝得少了。

    放荡的他,脏话随口便来,动不动便打架,身上都是青紫和血疤,这叁四年放肆阴暗凉薄的本性释放,不愿做以前的林凉,他现在叛逆偏执强横锋芒。

    温柔、善解人意。曾因一张白纸有过的装模作样。白纸没了,浊黑的音符释露。使他坏脾性藏匿的人没了。哪来的韧性包容。

    谁惹他就得有勇气受住他的睚眦必报。

    打了耳钉。不痛,挺新奇的感受,穿黑色衬衫解开叁颗纽扣,露出瓷白的胸膛。混迹在酒吧,安静的用兼职来的小钱偶尔喝酒,越来越恶心女人,比少年期更甚,擦过衣角都要病态地换掉,一个女人们不敢轻易搭讪的儿郎。

    这一生,好像就这样草草而往的过了。不需要另一个人,不需要被痛苦和绝望蒸煮,不再对谁期待,不再把心给人踩坏。

    一个人,一个人就好。

    林先生说,人能有一次掏心掏肺就够了。够缅怀了。

    两年后,因为长期逃课,不参加考试,被学校强制退学了。

    林威把他打得半死,他闭着眼倒在冰冷的地上,舔掉嘴上的血,手脚被打得断掉无力。

    听着林威愤怒的喘气声,他无所谓地轻笑,“打死我吧。就这样,不碍你眼,我也好过了。”

    许玉月不由得仔细打量地上的人。面容肌瘦,破皮流血的唇,被打得扭曲了骨头的身躯,艰难地呼吸着,嘴角却笑着。

    一个放弃自己,然后归于尘土的活死人。

    她第一次拦住林威发怒打骂的身子,抹着泪,“林凉,你别说这种气话。”

    “其他人是怎么还有勇气活着的…”他睁睁眼,眼里没有光了。“全是悲剧和闹剧,这难过、没有意义的一生,谁能帮帮我…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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