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民国等边三角】 宴安 9
第(3/3)节
?”
周嘉平骨头里一炸,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不,这不算一个吻,他像疯子一样撕咬她,嚼她的唇咬她的舌,他听见她吃痛的呜呜咽咽声,尝到腥甜血气,他捏住她脖颈的手移上来捏住她的下颌,捏得她不得不张开嘴,涎液滴滴答答垂落,她捧着他脸的手没有松开,像安抚发怒的兽,她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周嘉平没被安抚到,他火气更盛,一时也分不清是怒还是欲,总之想见血,想破坏,他抓下她的手腕压过头顶,腿嵌进她的腿,膝盖顶住她腿心,重而慢地磨,小安扭动起来,他从她唇上离开,下唇渗出一颗血珠,衬得肤色极白。
小安伸出舌头,舌尖舐去那颗艳红,血滴很快被唾液晕得无影无踪,她突然笑了,下唇伤口被牵动得又渗出一点红,像痣,像细小的花,他伸手拨她肩带,细细一条绸带,沿着光裸肩头下滑,肉光绸光粼粼一片,胸膛起伏,粉绸起伏,如呼吸的潮,潮退去,退去,瘦竹嶙峋,最倔一杆沿着胸骨斜斜横出,指向锁骨下一枚快要褪去的浅红吻痕,周嘉平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他以为自己会更生气,可他没有,他心里很安静,万籁俱寂,生灵安静,死灵也安静。
“是他吗?”周嘉平问。
“爷觉得是,那就是。”小安答。
周嘉平碰了碰红痕,他觉得很累。他撑着床榻坐起来,橙红灯光一下下烧灼他的视网膜,像明明灭灭的烟头烧开黑夜,他问:“我待你不好吗?”
她声音飘忽,眼神却虔诚,她说:“爷是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
那为何?周嘉平没问出口,他看了一会儿小安,这是一张他多熟悉的脸啊,陪了他四年,伴了他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在外比狐圆滑在家比狗乖巧,始终仰着脸浅浅地笑,无论何时他回头,她都看着他,柔顺、信任、专注地看着他……
“你走吧。”周嘉平说,“我给你钱。”
“我不走。”小安也坐起来,她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枕着他的肩,胸贴着他的背,气息燎着他的颈,“我不要钱。我要永远跟着爷,我哪也不去。”
那为何?
周嘉平还是没问出口。他慢慢转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睫毛像泉边深而密的野草,他垂头,嘴唇碰到她的眉毛,她跪坐起来,蛇一样拧着腰从后头探身过来吻他,唇蹭去血,舌撬开齿,她倒回榻上,他压在她身上,绸裙一点点推高,皮带钢扣咔哒一声解开,茧擦过软肉,臀掐出红印,瘦白小腿在男人腰后交缠,一丛墨竹在掌下时隐时现,弓起的腰被压平,断断续续的呻吟被吞下,她抓紧他的小臂,细细五指无望地攀着,挺起的胸乳贴上白衬衣,隆起的肩,他又怜她娇弱了,俯身吻她鼻尖,吻她眉心,吻她汗湿的发,下身动作却是一下比一下凶狠,她像即将被钉死的蝶,五指在昏暗灯光下模糊成翼,扑腾两下,落入周嘉平掌心,周嘉平五指穿过她五指,蝶翼撕成交扣的手,蝶下坠,下坠,坠回人间。
“爷。”周嘉平听见小安唤他,他从她颈窝里抬起头来,小安双眼朦胧,嘴唇红肿,竟然在笑。
“你生我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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