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节    她只要多哭几声，所有的错都是我的。

    「这个狐狸精！你难道没听到这十里八村都是怎么说她的？」

    「我知道你是被她骗了，咱这就家去，以后你也甭来找她了！哎哟…………疼死

    我了…………」

    马婶儿捂着肚子哭闹，旁边的三姑六婆煽风点火，我只看着马平生，浑身肿

    痛的不成样子，脸也被打伤了。

    这都不算什么，马平生会替我说公道话。

    「好了，我知道了，我先扶你回家，在这闹像什么话！」

    说着便拉马婶儿离开。

    「平生你什么意思！」村长媳妇不乐意，「平生他娘，你倒是说句话，要是

    平生还跟这小贱人鬼混，我可不敢把女儿嫁给他，」

    「我知道平生是个好孩子，他一准是被这狐狸精勾引了，今天怎么着也得把

    话说清楚！」

    我抓着马平生的手，红肿的脸让我多说一句话都疼。

    「平生哥…………」

    「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这是马平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挣脱开我的手，拉着人就走。

    「平生哥！」

    我喊了一声，忽然后腰被人踹了一脚。

    「骚浪的玩意儿！以为自己是谁！马平生都说不要你还上赶着送上门！！」

    「贱货！」

    我被人推倒在自家门口，手脚的淤青没让我哭，马平生简单一句话让我觉得

    天都塌下来了。

    药酒刺鼻的味道让我回过神，王二狗蹲在我跟前，倒着药酒一下一下搓我受

    伤的地方。

    「你干什么。」

    王二狗没说话，把我抱回屋里，擦了手又擦腿。

    我忽然觉得眼睛模糊，往日里看王二狗的脸都变了样儿。

    「想哭就哭，还能咋地了。」

    王二狗，真的狗。

    「说了马平生不是东西，你咋就这么死心眼，他一将来大学生，怎么可能跟

    你…………」

    「跟我什么？」

    我是个做妓的，难道真不配得到真爱？

    窗棱照着日头落下在王二狗脸上，我盯着出身，问了句。

    「王二狗。」

    「啊？」

    「你爱过我吗？」

    我执意想要答案。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即便我后来睡了这么多，心里总有期盼，希望有个人，

    能给我依靠。

    我以为马平生可以，然而我错了。

    「对你好的人只有我一个，你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吧。」

    跟着他？

    我不依不饶，「那你会娶我吗？」

    「好了，这几天别出去了，外头那些女人婆厉害着喔，你别招她们。」王二

    狗盖上酒瓶，抄起边上的桌布擦手。

    我低着头不言语，终究没能等来我想要的答案。

    王二狗回了家，我坐在屋里，空荡荡的让人害怕。

    日头落下去，挂在山腰黄澄澄得晃的人眼花。

    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经过白日里的事，还有心情化妆打扮，全身包裹的

    严严实实，出门，走出老远。

    山的背面有个阿娘的旧相识，年轻时一起唱歌喝酒的小姐妹，后来两人入了

    行，她比阿娘幸运，嫁了人，可每两年，汉子出车祸死了。

    他们村里没少人咒她克夫，那又怎样，没了男人依靠她重操旧业。

    不过不是在村里，而是在镇上开了家洗头房，偶尔遇到老相识，帘子一拉，

    就这么回事儿。

    「丫头，算了吧。」姨端起酒杯，灌了一大口，随即又满上，推到我跟前。

    「一入娼门，永世为妓，咱们都回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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