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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生浪死

第(2/3)节
细密吞噬,却不想教他受尽搓磨,难持真心。

    “欲作壁上观,却忘了他再如何,无有分身周旋。任凭他三头六臂,凉州千里之远也鞭长莫及。”赵起不乏嗤笑,想到那李瑛终是不敌妇人之手,何足忌惮。指间青丝潺潺,他一寸寸抚过赵蕴莲纹金钏绕着的纤臂,玉鱼儿般温软细腻,是味不可多得的情药,治淘他浑噩不知朽烂的病。

    寓在含英殿数日只觉冷清,他难舍白日暖衾,赵蕴却机警,高声问院外道,“天渐昏了,若还未归,就去将他捉回来,罚他十笞。”

    此意编排赵起不谈,他发作之前便听乖觉的一句,“殿下,我在这儿呢。”

    “是我又疏漏了,蕴儿不愿理我,自有苦衷。”听他口吻便语气不善,她却置若罔闻要唤慕容隐入内,意下执拗着要怪他鸳鸯乱错。近来赵蕴几多推脱入宫,想来久存怅恨之心。他转念仔细思量,未再多言,那揣摩着而将沸腾的心火,自然无法觉察她渐微冰凉的躯壳。

    末了她却压着嗓子,还似懵懂无知年岁,问他为何逐影无踪,他回她“若一心追着影子去,便与之合而一体,何见踪迹”时,她低声道,“哥哥,何至于此。”

    赵起掀起帘下紫绡帐走得远了,皑皑积雪被扑簌踩出响来,那慕容隐识趣地躲进来,目不斜视与她道,“殿下,我刚回来,听澄星说安王殿下来看你,便在外候了会儿。殿下找我有何事?”

    言罢,他脱下湿漉漉黏着在身的绵袍,凑近铜炉袅袅烟气,西凉进贡的瑞炭铺设白檀木上,教慕容隐着实贪恋这府中无拘无束的暖香。惊魂夜后置死地而复生,既是已被安王顺水推舟,不敢再稍有差池,唯恐在他面前走错一步,脑袋搬家。

    再言平远公主姿容光艳,若真为她裙下之臣,何不快哉。今日见其兄妹狎昵亲近,又教他浑身冷过的身子炽热,两股气息相战交融。他只得俯首称臣,甘愿倾倒,不见其容,听她轻悠悠却咬字清晰的号令。

    “你既是我的面首,便是我妾,为我臣子,岂敢违背君意。”赵蕴冷眼看他。慕容隐半身赤裸,初冬寒气未散,他发丝眉睫沾染冰珠,炭火烧落淌至胸间,起伏时肉软肤白,屋内春色莫不如是。

    他接过婢女递来巾衫,跪行至榻旁,“殿下此言差矣。若教天下人知你所想,自此丈夫卧榻之侧不能安睡,只怕自家娘子尽学了你的浑话去。”

    “若真有这日,我该立一铜匦于府前,搜集女子作何言使人不能眠。”

    “好殿下,你少说两句,我还能多活两日。”慕容隐未得她允令,作势要捂着她嘴,笑道,“那物件可提不得,你父兄再疼你,知道了也得发怒。”

    她袖下熏炉捧着,做样子要扔他满脸,半点愠意似新桃出蕊,玉面薄红,去了些埋没在玄狐皮毛里的苍白清减。说来奇也,她服过解药愈发怕冷,终日宿在炉旁取暖。往岁大寒时节,深庭雪净,足足能闹腾上三五日。今日不过见着慕容隐身上快消解的雪水,便觉齿酸腰痛。

    “偏要瞎说。近日若再违抗我令,便以律法处置。都先退下。”赵蕴疲倦,慕容隐再俊秀的皮囊也看得乏味,便屏退众人。

    偌大一座府邸竟不比从前能令她欢欣雀跃。慕容隐通晓蕃语胡乐,擅乐舞歌技,能日夜变着花样博她欢心,她虽未生厌,却难将他视作一件新奇有趣的玩物。他惧死胆怯,心思浅显,他们又有何不同,落在无形的陷阱里作困兽之斗。

    新雪纷落,掩去庭院芳草萋萋,因得赵蕴准允,当日无差者便可缩回自己房中取暖。慕容隐闲着亦无事可做,赖去府内后厨热汽蒸腾,与婢子小奴们胡天说地。

    “李将军是性情中人,殿下无心插柳的三脚猫花招竟让他伤了心,实在有趣。”慕容隐毫不见外,宿在这平远公主府内已然月余,撵了块澄星食盒里的酥皮点心,吃得兴起,又与她胡说道,“殿下贵为公主,终究女流之质,肩不能抗刀,谋不足构害。真不知,他是计较儿女情长的人。”

    “参军自重,你背后编排殿下与将军,不怕将军真真地一剑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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