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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

    宁凛的手指陷进泥土里,心跳很快,梗着脖子不肯低头,不肯认错。

    他声嘶力竭地喊出来,嗓音嘶哑:“不服就是不服!”

    喊完,他力竭,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雨水滑进鼻腔,呼吸间全是铁锈味,宁凛的侧脸贴在地上,粗粝的砂石将他的脸磨得生疼,但他感觉不到,只是大口大口地呼吸,像一条离水的鱼。

    胸腔的窒闷让他短暂地失声,他费力地睁开眼,紧盯雨幕里的江喻。

    江喻走到宁凛前方,拢起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宁凛。

    这场雨让他们都很狼狈,但他依旧面沉如水,脸色很冷,说话的声音也很冷。

    暴雨倾盆。

    江喻指了指上方,天际都是苍冷的暗调。他说话的声音很平缓:“宁凛,你看看天,天那么高。”

    宁凛抿着嘴,梗着脖子,不说话。

    江喻揪着他的头发,逼他把脑袋昂起,厉声道:“再看看你脚底下!”

    他的声音又严肃又冷漠,宁凛心气高,被他一折腾,气得手背上青筋突出。

    他憋着劲,咬牙问:“你什么意思?”

    江喻松开手,拎起他的肩膀,把他翻个身,一巴掌打在他的胸口。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这一句,把那熟悉的亲切感都叫了回来。

    宁凛躺在地上,由着江喻揍了自己一掌,揍完了,他心里的气消散地一干二净,只剩下丝丝坦然。

    他冲江喻笑,捂着他的手,叫他:“老江。”

    他是惯会恃宠而骄的人,能敏锐地分出到底谁对自己好,对自己好的底线在哪里,然后顺着杆子越爬越高。

    江喻没有儿子,年纪虽然离做他的父亲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对待宁凛,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拿他当半个儿子来教。

    开小灶什么的就不说,还会在自己的宿舍做饭,叫上宁凛来吃,有时买一送一附赠一个姚起东。

    他对宁凛,若要用四个字来形容,当真是仁至义尽。

    诚然,宁凛这大逆不道的鬼话把江喻气得心口发疼,但同时又让他忍不住想笑,为这份年少轻狂。

    江喻松开他,无奈道:“臭小子,疯狗一样。”

    江喻自己又何尝没有过张狂的岁月,血气方刚,不服就干。

    这也是他欣赏宁凛的原因之一,他总能从他的身上看到年轻时的自己。

    所以他很想将宁凛扳正,他因为狂妄吃了不少苦头,走了很多弯路,他不希望宁凛也跟他一样。

    那些苦头,他是最好能不吃就不吃,那些弯路也是能不走就不走。

    可那时江喻又怎会明白,人生道路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是苦头或者是弯路,该来的都得受着,然后为之流血流泪,忏悔一生或百死不悔。

    江喻说:“宁凛,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服就是不服。”

    说完,他走了。

    作战靴掠过宁凛的眼前,他走的背影很稳,像一座山。

    宁凛躺在地上,由着雨水冲刷自己,目送江喻远去,笑得开怀。

    宁凛觉得,江喻给他的感觉仿佛一把筛子,他试图用自己的方法将浪潮里的沙子一一淘出,然后找到清澈纯粹。

    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江喻想要的,但他在某个时刻能感受到,江喻是希望他能成为他想要的那种纯粹。而他在望着江喻离开的身影时,也第一次冒出这样的想法,他想成为江喻希望他成为的那种人。

    在他心里,他其实也早拿江喻当做自己的半个父亲。

    νide

    揍领导这事儿还是被江喻兜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经过这件事宁凛至少会消停一阵子,没想到才刚过两天,这王八蛋又折腾出新的幺蛾子。

    好好地封闭式训练着,他非要爬墙逃课。

    好死不死,刚好被外头经过的系教研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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