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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是情夫

第(1/2)节
    “吓!你是要吓死我啊你。”

    聚餐那日下午,易愉正要出门买菜,一开内门,便见江致煊头戴一顶黑棒球帽,倚着他家铁门滑手机,帽簷下的下颔线被影子刻得愈发凌厉,苍白的半张脸映着骇人的冰蓝。

    他抬头,见是她,就往她家门走来,堵在门前阴沉地看着她。

    “你急什么?现在不过下午呢。”易愉训动物似地嚷着,“门板是不认人脸的,滚开。”

    “你要去做什么?”

    “买毒药喂死你。”

    江致煊后退一步,待她锁上门后跟着她下楼,低着嗓道:“我和你去。”

    爽获苦力一枚,何乐而不为?易愉撇了撇嘴角,把手里的帆布袋扔给了他。

    两人漫步到附近市场。k市靠港,故市场里海鲜摊触目皆是,海的咸交错着鱼腥味四处弥漫,愈往深处愈发薰人。

    易愉低头瞧一眼踩在湿泞地面的valento凉拖,嫌恶地咋咋舌。而后拧着琼鼻,走到一家贴满了手写鱼名纸卡的鱼店前面,侧头问江致煊:“有什么不吃?”

    江致煊看了会那些在冰块上陈尸的鱼,先是笨重地摇摇头,而后才又忽然道:“不吃虾子。”随即易愉便朝着店门嚷道:“陈姨!陈姨!”

    一名看似伶牙俐齿的中年女性系着红围裙走了出来。她淡薄地“啊”了一声作为招呼后,满是黄斑的脸打量起易愉身旁的新面孔。

    “有虾子吗今天?”

    “有,”她噙起嘴角,“带小男友逛市场啊这。”

    易愉见江致煊安静乖顺,起了玩心,故弄玄虚地瞇起眼,“嗳,哪什么男友,是情夫!给我半斤虾子呗。”令陈姨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江致煊垂下脖子,乔了乔帽舌,将自己笼进暗处。

    人将一件事作为开玩笑素材的前提,是认定那件事并无发生可能。

    易愉买完虾后,又去抓了几把蔬菜,通通顺手塞给那大跟班拿,最后又绕回陈姨那儿买了条黄鱼。

    “你是吃虾会过敏是不?”回程时她忽然抛去一句。

    他则从阴影里抬了下眼。

    “不会。”

    他心想,她这种外强中干的地方,或许正是出自于母性关照人的天性吧。

    自己每晚意淫的女人竟是个母亲。

    他还真该为自己恶心。

    易愉并不走原路回去,而迳自弯进了别的岔路。

    “公寓不是往这。”幽幽嗓音自后方传来。

    “我可不是吃饱没事只要煮饭,幼儿园四点下课呢。”

    “我没认为你没事。”

    易愉回头,瞧他一脸真诚,便尴尬地噎住话。四年下来独自在家里重复着人生的辩证,同时承受着外界消息带来的压迫感,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某些方面变得过于敏感了。

    当她还陷在情绪里,江致煊已瞬移似地跟上了她,不顾她嚷着阻挠就拾起她右手,捏起了细嫩的掌心肉前后翻看。

    “江致煊你干啥?”易愉颦着眉想抽回手掌。

    但他不仅不肯放,还施力捻了下她手指,端到下巴前默着端详,揉捏了一阵,竟然倏地伸到嘴前舔了一口。

    易愉急忙抽回手,但仍被扯了回去,便皱起眉训他:“江弟弟,少在外面发神经。”

    “只是看看上次被狗咬得怎么样了。”

    淡然的声音比起同情或关切,更像是以暗喻提醒上回她指女儿为狗的事。

    混小子。

    “放开。”她干脆停住脚步,瞪着他。而他见她怏怏不乐,前臂引着她的手垂放下来。而后,又轻轻揉了一回,才像条被主人斥完一顿的二哈,安定中带着委屈地松开了手。

    一直到易愉牵上了琪琪的手,湿濡感才自指节间一团蒸发。

    “妈妈”琪琪掩身在易愉身后,只露出半边小辫子和一只水润的眼儿看着江致煊。

    “”他点点头,也从帽簷下回看她。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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