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染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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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教诲……”
眼见着老爷子怒沉下脸,燕云歌幽幽地叹了一声,一撩裙摆笔直地跪在方凳旁,正色说:“爷爷,能否听我一言?”
秋玉恒听到她的声音浑身颤抖,下意识抿紧唇,他不敢回头,怕看见她失望的神色。忍着忍着,到头来,还是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他这放声一哭,燕云歌肚子的话反而不好往下说了。秋夫人记挂着儿子的身体,可抬头看秋老爷子的神色并未心软,一时又慌又急,忙给燕云歌使眼色,希望她能给求个情。
秋老将军只叹慈母多败儿,孙子眼见要弱冠了还跟孩子一样,以后如何担得起振兴将军府门楣的重责,他再看燕云歌从容的起身,感慨四十余岁的妇人不如一个女娃稳重。
秋玉恒哭了一阵,气息渐弱,脸色也越来越白。
一个婆子上去查看,这才发觉他底下穿着的白色小衣皆是血渍,大叫不好:“不好了,少爷晕过去了!”
秋夫人见状,急忙转头对婆子厉声叫道:“还不去请大夫,不定是伤到根本了。”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瞧着老太爷愈发阴郁的神色,一时没个主意。
秋夫人只好转身对秋老将军,哭着说:“恒儿自然是该打,可太爷也请看在我们夫妻这些年膝下只有这个孽障,就此饶他一回罢,妾身保证从今往后对他严加教导,如有再犯,绝不宽宥!”
秋老将军面色泛冷,这小兔崽子连除籍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他犹嫌打轻了,可这孙子素来娇惯,难保婆子手下没个分寸真给打伤了,便缓了脸色,同意让他们安置去。
秋夫人忙擦去眼泪,让两个婆子担来床板,将秋玉恒先抬去里屋休息,自己也跟着一路走了。
偌大祠堂瞬间走了一半人,秋老爷子操心了两天,这会疲态尽现,旁边有茶盏递来,他抬头看了眼,是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的孙媳妇,皱眉说:“你刚才也想替这混小子求情?”
燕云歌笑了一声,又替老爷子添茶,“爷爷在玉恒身上用了心,可真将人打坏了,回头又心疼不过来,我便是要劝也是劝爷爷保重身子,何苦与那混不吝的置气。”
秋老爷子这才脸色好看些,说道:“他素日顽劣不知上进,你母亲不多加劝阻,还使劲想令他沉溺女色,却不知姨娘妾侍都是惹祸之胎,世家大族要想繁荣昌盛,除了男子要发奋上进,当家主母哪个不是有魄力和远见,哪个府里头不是干干净净!亏你母亲还是平伯侯府出身,竟想不通这点!如今孩子纵容坏了,都到这步田地她还来解劝,那混账不将祖宗门楣放在心上,轻易说出这等诛心之语,我若再不加以掰正,等到他明日出去不持身份的惹祸,万一打死人,她的哭哭啼啼到时候又有何用!”说到后头,难免又动了气。
燕云歌敬佩老爷子心思剔透,然而秋夫人囿于后宅,一心相夫教子,远见自然有限,她幽幽而叹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不知事也有不知事的好处。”
这一句不知事说得自然是秋夫人。
秋家如今势微,盛京的人看在秋老爷子面上,叫秋玉恒一句小世子,可等秋老爷子百年后呢?秋夫人不盯着秋玉恒上进,反是盯着她的肚皮,恨不得三年蹦出两来,也不想想儿子还不上进,真有了孙子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又能长成什么好苗子。
不少女人以为生了孩子,夫君就能收心,不少婆母总以为儿子有了孩子,就会一夜之间成熟,成熟的本质无非是被巨大的压力推着向前走,运气好的能想明白自己的责任迅速成长,承受力不强的,反会因为后继有人,破罐子破摔去也。
女人总是为难女人,燕云歌总渴望飞到更广阔的天地中去,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这话说得十分大胆放肆了。秋老爷子皱眉,少有的认真地看她,女子的面庞不沾任何脂粉,头发随意绑了一个发髻,便是身上的裙装也是匆忙换上的,不难看出她对着装的心不在焉,或者是她对秋家少夫人这个身份的心不在焉。
他是老了,但耳不聋眼不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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