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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 第十一集 吴钩霜雪 第三章 天雷业火

第(2/6)节
佛门诸宗,皆拜佛祖。我佛慈悲为怀,普渡众生,岂能行此凶残之事?”说着他回过头,“观海师兄,你来评评理。”後面一名红袍赤膊的僧人笑嘻嘻进来,捻着法珠道:“让我说,这事嘛……是净念师兄你错了。”净念挑起眉头。

    观海笑道:“师兄修的是不净观,红颜枯骨,脂粉脓血,他们修的是净观,髒净本为一体,世人皆以为髒,却正是破除我执的良药。世人颠倒妄想,执着分别,不破除执念,如何修成果位?”净念森然道:“观海师兄是说我显宗错了?”观海笑嘻嘻道:“我说的是师兄执着于此错了,并非显宗错了。成佛八万四千法门,哪里有对错之分?难道不净观是对的,净观就是错的?净观是对的,不净观就是错的?显宗是对的,密宗就是错的?同为佛门弟子,莫非还要分个你死我活么?”他双手合什,躬身诵道:“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净念长吸一口气,然後拂袖而去。

    气走了净念,观海直起腰,浅浅一笑,然後对那些沙弥道:“净念师兄固然错了,可你们也是不对。”沙弥纷纷合掌,“请师兄指教。”观海用悲悯的眼神看着被悬吊的女摩尼师,柔声道:“敢问檀越,可愿皈依我佛?”与他目光一触,女摩尼师眼神不由恍惚了一下。

    “我……愿意……”“佛门之事,略有六种,一曰布施,汝愿布施否?”“愿意……”“次曰持戒,汝愿意持戒否?”“愿意。”“三曰忍辱,汝能忍辱否?”女摩尼师湖蓝的眼眸中透出一丝坚定的神采,“能!”“阿弥陀佛。”观海抬起手掌,放在她额头上,低声诵道:“故知般若波罗密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故说般若波罗密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听着光影中传来的梵唱,程宗扬眼神渐渐变得迷离起来,身体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水中,远离痛苦和烦恼,只想在这梵唱中度过无边苦海,抵达彼岸。直到眉心被小紫弹了一记,才惊醒过来。

    再看那团白光,里面的女摩尼师已经合上双目,神情变得平和喜悦,眉心似乎散发着淡淡的佛光。

    观海长长舒了口气。然後手掌一震,女摩尼师腕上的麻绳断开,钉在膝间的铁钉同时弹出。

    女摩尼师双手合什,虔诚地跪倒在观海身前,她闭着眼睛,嘴唇微微翕张,似乎在诉说什么。

    观海满意地点点头,温言道:“汝已皈依佛门,昔日种种已经成幻影,如今为比丘尼,赐汝法号善合。”“多谢上师。”“汝既奉密行,当以净观为基,自取甘露供奉。”“是。”“阿弥陀佛。”观海宣了声佛号,然後鬆开手掌。

    善合睁开眼睛,湖蓝的眼底透出宁静的喜悦。

    观海微笑道:“让这些师兄助你取五甘露。”“是。”善合望着周围的沙弥,柔声道:“劳烦各位师兄。”光球一闪,飞速收缩成一点,然後消失不见。

    “甘露?”程宗扬对这个词儿并不陌生,汉国的上林苑就建有甘露台,唐国对甘露也颇为热衷,那刺客假传义姁的口讯,也说是凌晨去兴庆宫取甘露。但他还是头一次听说甘露有五种之多。

    “此甘露非彼甘露。”惊理等人在江湖闯荡多年,对此倒不陌生,“他们说的五甘露是指脑髓、红白菩提和大小香,也就是人中黄白。”程宗扬一阵反胃,原来是这五甘露,怪不得观海说世人皆以为髒——这能不髒吗?以此为密宗修行净观的基本,专门用来破除世人的执念……简直是变态!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往东边的寺院望去,影像的时间就在不久前,可以想像,这会儿那个刚刚皈依的女摩尼师,正在一帮和尚的“协助”下取出自己的甘露:尿液、粪便、鲜血,甚至骨髓,作为供奉的祭品……这他妈修的什么鬼佛!

    “呯!”程宗扬一掌拍在案上,沉声喝道:“还有手雷吗?”蛇夫人道:“还剩下三颗。”“都给我扔过去!”“……是。”阮香琳道:“要救人吗?”“能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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