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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燕歌行(6.5)

第(4/6)节
是的。”赵飞燕脸色雪白地说道:“他若死了,我也活不了——你们都太厉害了,没人帮我,我只有去死。”吕雉冷冷看着她。良久道:“你要救他?”雁儿仿佛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你有办法吗?我给你磕头!”吕雉用嘲讽的目光看着赵飞燕,淡淡道:“他真元不纯,便贸然破境,以至于丹田失守,真气失控,气血失和,阴阳失调。他平常用的双修你也知道,凭你想要救他,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与他交合,以双修之法助他炼化真元。”赵飞燕玉容数变。

    “我来,”赵合德道:“我来做。”“你以为只是交合?需得阴精阳气交融方可。方才他可是放过你了,眼下他真元失控,你阴精已竭,自己找死倒也罢了,还要连累他一同丧命。”雁儿道:“我来帮老爷。”“你也不行。他此时正值破境,需得极品鼎炉方可。否则毫厘之差,便是生死之别。赵皇后,”吕雉扬起下巴,“他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赵飞燕咬了咬牙道:“我若做了,就能救他吗?”“生死一线,谁能说得准?你若肯做,不过是多了一线生机。但也许就差这少许呢?无非拿命去赌罢了。”程宗扬此时动弹不得,只能自己主动去做。如此羞耻之举,赵飞燕怎能不犹豫?

    迟疑间,吕雉冷冷道:“事不宜迟,万一耽误了,你可莫要后悔。”赵飞燕玉指纠结地拧在一处,最后一咬牙,扯起衣带。

    “啪”的一声,吕雉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蠢才!谁让你在这里?”“你——”吕雉压着嗓子厉声道:“定陶王是以你的名义登基。你若连登基大典都不露面,那小娃娃的帝位便缺了名分,徒惹耻笑。到时即便他醒过来,这数月的心血也尽数付诸东流,往日的辛苦全成了泡影。”赵飞燕怔怔看着她,一时间脑中乱纷纷的,理不清头绪。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长呼,数千人齐声长喝,声震屋宇。

    胡夫人托起程宗扬僵如木石的肩膀,“皇后娘娘,该上朝了。”卯时五刻。

    中常侍徐璜抱着一柄拂尘,踌躇满志地走到阶前,他挺胸凸肚,奋力喝道:“入觐!”殿前宫人、内侍、护卫齐声长呼,声如春雷。

    诸侯振衣入殿,地板上传来步履槖槖声响。再往后,霍子孟昂首挺胸,一手扶剑,稳稳迈步。

    霍子孟之后的众臣没有剑履上殿,入朝不趋的礼遇。他们拱手捧笏,只穿着布袜,小跑着鱼贯而入,发出一片蚕食桑叶般的沙沙声。

    这次廷上没有再设大臣的独席,等诸人站定,自清河王刘蒜以下,全部躬身而立,噤声不言,殿内不闻丝毫人声。

    等群臣全数入殿站定,外面传来雲板的脆响,接着鼓乐大作,一众黄门鼓吹击鼓吹笙,悠扬的乐声响彻宫廷。

    吕闳眉头皱紧,先帝丧期未过,岂能乱用礼乐?

    伴随着鼓乐,小天子在一名宫女的陪伴下,从群臣面前走过,一直走到御座前,踏上专为他设的小木阶,然后转身坐定。

    阮香凝微微鬆了口气,她这几日一直在教小天子登基的礼仪。小天子很乖,学得也很快,至少这会儿没有出什么岔子。

    霍子孟是仅有几位有资格抬头的大臣,看到定陶王登基入座,也暗暗鬆了口气。不过让他意外的是,殿内宫人少得出奇,除了那个陪定陶王出来的女子,就只有御座后面两名手执凤羽障扇的宫人。

    徐璜在御座侧方站定,然后一挥拂尘,尖声道:“拜!”定陶王尚未正式登基,此时是行的见礼,一跪一叩而已。

    等众臣行毕见礼,徐璜拖长声音,长喝道:“升帐!”江女傅与胡夫人卷起纱帐,只留下珠帘。隔帘望去,隐约能看到两个头戴凤冠的身影。

    霍子孟眉头不易察觉地动了动。太后为上,当居左侧,右侧是皇后,这倒没错。可右侧的御座明显高出少许,反而凌驾于太后之上,显然不合礼制。即便太后失势,也不该如此失礼。

    看着外面黑压压的梁冠,即使隔着珠帘,赵飞燕也禁不住浑身绷紧,连呼吸都仿佛僵住。

    吕雉看了她一眼,“腿并紧。腰背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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