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燕歌行(4.5-4.8)
第(8/24)节
一会儿让人送来。”
“劳烦大哥了。”
程郑一脸严肃地说道:“身为主公家臣,自当效力。”
“那我是不是应该赏大哥点什么?”
秦桧正容道:“襄邑侯府那班歌姬就不错。”
“使不得!使不得!”程郑连连摆手,“老朽可经不得这调调。”
“拉倒吧,”程宗扬道:“咱们头回见面的时候,你也没闲着啊。”
三人说笑几句,程郑道:“两府仆役极多,将来如何处置,还得你拿个章程出来。”
程宗扬想了想,“我原本想着一并遣散了事,但大哥专门把这事提出来,看来我想的简单了。不知有什么缘故?”
“一来是那些死士。吕冀伏诛之后,他门下豢养的死士或死或逃,颇有些漏网之鱼。其中若是出几个铤而走险的刺客,不能不防。二来是吕氏仆役。那帮仆役昔日奔走公卿之门,往来诸侯之间,虽是仆从,也不可小觑。”
“那些狗仗人势的家伙,打发了就是。让他们回家吃自己得了。”
“此等小人,成事或有不足,败事尚且有余。”
程宗扬听明白了,程郑原本也在吕氏门下混过,对这些仆役惯用的伎俩并不生疏。自己随手遣散,很可能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三来,两府童仆数千,全数驱散,往后的生计也是难事。眼下我跟会之商量,暂时收容,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这样吧,告诉他们,愿意走的,一律发遣散费。每人的基数为半年的薪俸,另外根据在府中劳役年限,每年加发一月。”
这是现代资方解雇劳工的惯例,但放在六朝,可是罕见的仁德之举。他说的简单,程郑却是越想越觉得高明,感叹道:“贤弟思虑周全,更难得的是这份仁者之心,愚兄佩服之至。”
秦桧道:“不愿意走的呢?”
“先查一下,没劣迹的不妨留下来。无论是此地,还是七里坊,将来都需要人手,尽可安置。有劣迹的一律遣散,绝不收留。至于那些为非作歹,甚至够得上犯罪的,全交给董司隶处置。”程宗扬冷笑道:“我处死了吕冀,也不在乎再处死几个不开眼的刁仆。”
听到主公并不是一味仁慈,毫无原则地向吕氏旧仆示好,秦桧才放下心来,抚手道:“刚柔并济,此举大善。”
“还有。”程宗扬道:“宅子有一处就行。对面的襄邑侯府,你们替我辞了吧,免得太招摇。”
秦桧闻言应下。
过了正殿,一条青石板路通往左右厢房,中间一道粉墙便是内院所在。
秦桧与程郑同时止步。秦桧说道:“两边的厢房有星月湖大营的兄弟们和刘诏、老敖等人值守。内院只有家眷可入。”
程宗扬笑道:“这还用避嫌?”
秦桧压低声音,“义姁和那位,在里面。”
程宗扬明白过来。内院还藏着友通期。友通期怀着刘骜的遗腹子,虽然刘骜血脉可疑,但此事关乎天家颜面,绝不会公开,因此友通期怀胎的消息也必须隐瞒下来,不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你们去忙吧。我去院子里看看。”
************除了明显的标志被摘下之外,内院大致保持了原貌。相比前殿建筑的严整划一,内院的建筑更加自如一些,楼阁依照地势铺陈开来,馆台参差,错落有致。
院中遍植花木,景物幽深。
不过程宗扬知道,这些参差错落的布置,不仅是为了居住方便,更是为了掩藏真正的内宅。
孙寿引路,带着主人来到设置隐秘的奥室。那条自己走过的暗道仍是往日的模样,不过身处其中,心情却与当日有着天壤之别。那时自己还是一个初到洛都的小卒子,在襄城君这种声势煊赫的权贵面前,淼小得就像蝼蚁一样。
然而转瞬之间,局势天翻地覆。自己一跃成为拥立天子的大功臣,皇后的主心骨,拥有实封的舞阳侯。不仅这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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