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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六章】(01)

第(17/17)节
您是不是受到了夏雪平的威胁?请问夏雪平平时在警局内部的行为作风是否过霸道、飞扬跋扈?是否经常藐视上司、欺凌下属?”

    “你这是在血口喷……”

    说巧不巧,我还没把“人”

    字说出口,我面前的话筒,以及徐远和沉量才面前的话筒指示灯,竟一下子都灭了……而面前的这些自我标榜态度公正客观的媒体工作者,却依旧不管不顾也不知疲惫地,问着各式各样主观抹黑夏雪平的问题。

    在这个故事里,明明是同样的时间地点、同样的子弹打在同一个人身上,几分钟之前,按照官方文书,射杀艾立威的是我,我在他们眼里嘴里心里,都是所谓的杰出青年警员;几分钟之后,射杀艾立威的被我澄清是夏雪平,可在他们的字里行间,夏雪平却依旧是凶神恶煞的形象。

    我茫然无力地,看着面前这些一张张丑陋且饥渴的面孔。

    混乱维持了八分钟左右,最后在聂仕明的命令下,省厅得制服警察和保卫部便衣护送着徐远、沉量才和我离开了会场。

    在车上,我们三人一句话也没说。

    我打开了微博和推特,“#女恶警夏雪平再添血债#”

    的话题,分别上了两家社交平台的热搜第一,所有言论一边倒地咒骂着夏雪平,甚至言论要比之前陈赖棍运营的几个“起义军”

    组织管理的论坛上的言论更不堪入目;偶有几个提到我名字的,竟然没有抨击我的撒谎行为,反倒是一个劲地怀疑我是不是受到了夏雪平的胁迫才突然改了口。

    我愤怒地删光了手机里,除了平时需要使用与他人发信息交流之外的所有sns应用。

    我总觉得我这么做是一叶障目,但这个世界上故意遮住自己双眼的,又何止我一个。

    今天的阳光特别充足,坐在这两玻璃贴着防紫外线薄膜的车里,我都觉得周围的一切甚是刺眼。

    只是我总觉得,乌云还在。

    我回到了办公室,看着许彤晨庄宁等一帮实习学警围在一张桌子上,好奇地摆弄着什么东西。

    “干什么呢?”

    “哟,处长。”

    庄宁把那只四四方方的塑料盒状物递给了我,“这是什么玩意啊?”

    “复读机,没见过么?”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

    那是一台样式老旧的复读机。

    以前外婆家还有三台,都是舅舅夏雪原和夏雪平上小学时候用来学英语用的,只是舅舅普遍用那东西来听笑话节目广播、并拿去录各种搞怪的录音,而夏雪平则只拿那玩意听流行歌曲,其中一台还早早地被舅舅玩坏了。

    没想到曾经家喻户晓的这样一个物件,庄宁和许彤晨这几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居然都不认识。

    “这哪来的?”

    我问道。

    “修大哥今天带人协助重桉一组去查艾立威的家,后来说这玩意与桉件无关,修大哥觉得这已经算是稀罕物件了,于是就自己拿回来玩了。”

    邢小佳对我说道。

    庄宁接着问着:“这怎么玩的啊?处长,你会鼓捣这东西么?”

    我看了一眼电池槽,里面的四节五号电池都在,于是我点了点头:“会。”

    我摁下了磁带卡,发现里面还有一盒被用铅笔画了颗心的无标题磁带在里面,接着,我合上了磁带槽,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录着一首歌曲,听起来,是刘虹莺自己找的配乐自己唱的。

    周围的这几个人,瞬间入了迷。

    我这才知道,刘虹莺唱歌,竟如此动听:“咳咳……把这首歌,献给我最亲爱的,希望我以后每天都可以陪着他;希望他以后,每天都可以开心、幸福:……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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