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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四卷)】(332-335)

第(4/9)节
还能与我逗嘴皮子!”丁寿愤懑中夹了一丝委屈,老子为你顶了多大的雷,还没落一句好,里外不是人。

    蒋钦思之后,一声叹息,“缇帅援手王道夫之事,蒋某也有耳闻,可见良心未泯,何苦依附权阉,为虎作伥。”

    蒋钦转目丁寿,眼光中混杂着不解与惋惜。

    “管好你自己吧。”

    这时候想拉老子上船,晚了!丁寿拂袖而去,对一旁的狱卒只叮咛了声“给他上药治伤”。

    ************又是三日,牢门内外故人依旧。

    丁寿立在栏槛外,俯视牢内,“你要见我?”

    气色稍见好转的蒋钦仍旧不能起身,只是用手肘半支起身子,苦笑道:“蒋某有伤在身,请恕在下失礼之过。”

    看这家伙不再咄咄逼人,不知为何丁寿心中竟有种轻松的感觉,“无妨,安心调养,待出狱后再叙不迟。”

    “缇帅美意,在下怕只有辜负了。”蒋钦勉强保持笑容,“在下讨要纸笔,狱卒皆怕缇帅怪罪,不得已只有厚颜当面请讨了。”

    “你要纸笔作甚?”丁寿忽然醒悟,“你若怕家人担心,我可安排探视。”

    “不必让他们见我这等落拓模样,蒋某只想握管再上一疏。”

    “你当真不怕死?”丁寿矍然道。

    “死有何惧!”蒋钦洒脱一笑。

    “莫说你这道奏疏到不了御前,便是陛下真地看了,以对刘公的宠信,也是石沉大海,不起丝毫波澜,而你……”丁寿呼出一口浊气,语含怜悯,“凡事可一可二,不可再三再四,刘公公的脾气算不得好。”

    “既受国恩,便该仗义执言。”蒋钦道。

    “别信什么文死谏武死战的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古有名言。”丁寿并不打算放弃劝解。

    “圣人教训: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蒋钦道。

    “相时而动,无累后人,可谓知礼。”丁寿又道。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蒋钦再道。

    “我……”二爷肚里那点干货如何是这两榜出身的对手,没几句话便哑口无言。

    “缇帅不必多言,钦只求笔墨纸张。”

    丁寿无奈,命人送来笔墨,蒋钦谢过。

    “蒋子修,家中还有何人?”丁寿忽然问道。

    “糟糠之妻,老父高堂。”

    “着啊,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你三番上疏,凶多吉少,若有不测,妻无所养,老无所依,谈何孝道?”

    “这……”蒋钦语塞。

    丁寿萌生一丝希望,“今夜你不妨好好想想,明日再给本官答复。”

    ************翌日一早,丁寿便急匆匆来到诏狱。

    蒋钦仍旧伏卧,注视着牢内案上残灯。

    “如何了?”丁寿眼神期待。

    蒋钦喃喃如同自语“昨夜方一提笔,便闻听隔壁凄凄惨惨,似有哭声传来。”

    “怕是伤重幻象,两侧牢房并无人犯。”话虽如此,丁寿还是左右牢房各扫了一眼。

    “搁笔之后,哭声少息,再度提笔,哭声又起,这油灯的萤火也变成了绿色……”不理丁寿,蒋钦自顾说道。

    饶是丁寿胆大,此时也不觉后背冷风飕飕,心惊胆战。

    “我想莫不是上疏会有大祸临头,故而先人示警,告诫子孙?”

    “不错不错,定是如此。”丁寿连连点头,高啊,这么样的台阶都能想得出来,谁说人是死书呆子的。

    “蒋氏祖上先灵未泯,忧心子孙罹祸,断了血脉香火,故而厉声以告,蒋兄勿悖祖先苦心呀。”

    “故而在下诚心虔祝蒋氏先灵:既已委身事主,何忍缄默负国,贻羞先人,自古忠孝难全,请祖宗恕子孙不孝。”蒋钦从怀中掏出一份奏疏,“你猜如何?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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